回答。 阿潇点了点头,道:“人就在对面吧?” “是。” “成,我知道了,你去吧。”阿潇微微一笑。 小丫头脸上露出几分迟疑的神色,可阿潇既然发话,自己断断不敢怎样,连忙躬身一礼退出去。 门重新合上,似乎是阿潇进去跟秦幼惜说了什么。没一会儿,阿潇又从门里出来,返身带上门后,便出了摘星楼,朝对面走去。 霍小南就站在街道外头那一老柳树下,两手叉着腰,皱着眉,走了两步,似乎有什么难解之事。 阿潇走过来:“难为霍小爷竟然亲自过来,可是二姑娘有什么事?” 一般来说,谢馥很少直接派霍小南来,毕竟这是她身边的亲信,若要跑腿,总有别的人可以做。 霍小南亲自来,多少叫人有些意外。 阿潇在心里过了一遍的同时,也是第一次这么仔仔细细地打量霍小南。 年纪不大,但是眉目之间的英气足足逼人,不过微微上翘的嘴角又给人一种和善好相处的感觉,乌黑的瞳仁里,不像读书出身的那些人一样,有一种死板气息,反而充满了灵活。 一个年轻人,却拥有着市井之中人的老练。 阿潇曾打听过谢馥身边的这些人,现在想想,霍小南的确是个在外面闯荡过,人情练达的小子。 霍小南察觉到了阿潇的打量,不过并未注意。 他是才从漱玉斋骑马奔过来的,也不知里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然让谢馥生了那么大的气。 这种真正打脸的事情,他还从没看谢馥对谁做过。 现如今,真要与那张离珠针锋相对了吗? 脑子里的念头转了没一万也有一千,可嘴里的话却半点没耽搁,如常的吐出来。 “二姑娘方才有交代一件事,说要劳烦幼惜姑娘帮忙。” 阿潇顿时一震,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拢在袖中的手指有些发白。 她面上挂着微笑:“我家姑娘说了,但凡二姑娘有命,虽赴汤蹈火不敢辞也。” 这话霍小南听见了,却也只当耳旁风。 “不久前,张大学士府离珠小姐曾发请帖,邀二姑娘白芦馆一会比画。二姑娘诚知技艺疏微,所以命小南来请秦姑娘,请秦姑娘准备一番,七日之后赴白芦馆之会,与张小姐一试。” 赴会白芦馆,与张离珠试画技? 这件事自己听过,可约的不是谢馥吗?她凭什么直接让张离珠去? 难道…… 那一瞬间,某种可能性终于闪现了出来。 阿潇想,这可能太可怕,她不大敢相信。 一口凉气被吸入,才缓缓吐出。 阿潇怔怔看了霍小南半晌:“二姑娘的意思是……” 霍小南眨了眨眼,看着阿潇这满身的戒备,不由得莫名笑了一声。 谢馥就是这么交代,没什么其他好说的了。 足足过了好久,阿潇才回过神来。 “阿潇明白了,劳霍小爷独跑一趟。还请告诉二姑娘,阿潇必定传达到。” “那就有劳阿潇姑娘了。”霍小南一拱手,“小南告辞。” 阿潇裣衽一礼。 霍小南直接朝树下不远处拴着的一匹马走去,利落地翻身上马,直接打马而去。 看方向,还是惜薪胡同高府。 站在原地,阿潇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再顾不得旁的,连忙入了摘星楼,打开房门。 “姑娘!” 秦幼惜已经自己梳妆完毕,转过头来的时候,真是脸似娇花含露,连洛阳的牡丹都不能比其风姿万一。 眼见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秦幼惜的声音却依旧旖旎而悠长:“可是二姑娘有什么事?” “二姑娘派霍小爷来传话,说……说要姑娘赴张离珠白芦馆之约,与其斗画。” 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秦幼惜脸上完美的笑容,终于有了一条细细的裂痕。 她勾起的唇角线条,微微僵硬了一些,明眸似水,轻轻抬起:“张……离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