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无心过问,太子督着搜城动向亦无暇照看。宣天阁外大臣早午晚饭只能原地解决,往往是一碗冷粥、几块糕点果腹。直至第二日晚,赵令彻命御膳房炖汤烹菜,亲自领着宫人将饭食送到宣天阁,大臣们方才吃上一顿热饭。 连日搜查无果,皇城上空阴云密布。 海晏河清殿内却欢声笑语不歇,赵令僖遣人连夜凿出一张六博棋盘,以清平院及听桦阁两院宫人作棋子,与赵时佼下棋。玩法规则与寻常六博一般无二,被吃“棋子”获赐金珠为食。 禁军副将奔入殿中通传时,二人厮杀正酣。 赵时佼将骰子掷向副将,与赵令僖道:“快听听,是不是人找到了。” “几点?”她先问骰子点数。 副将怔住,满地去找那枚骰子,靠近一看,回说:“禀公主,四点。” 她撇了撇嘴,满不情愿道:“你赢了。” “那这一支珊瑚海将可就归我了。”赵时佼喜色难掩,遣人去收那一整队珊瑚雕出的海船兵将。看赵时佼满心欢喜抚着装有珊瑚海将的锦盒,她厌烦不已,当即将人轰出海晏河清殿。 她恹恹看向副将问道:“说罢。” “启禀公主,陆少将军赈灾回京,现已抵宫门前,崔统领遣末将叩问公主,是否放陆少将军入宫?” 刚失了一支珊瑚海将正是不悦,却忽而想起薛岸此前所言,说陆亭给她寻了新的宝贝,当即两眼一亮,立时准了陆亭入宫。 不久,陆亭身披盔甲,手托一只搭覆红绸的盒子进殿。 她当即起身上前,好奇盯着他手中物件:“松斐哥哥,这就是你寻来的好宝贝?” 陆亭噙笑道:“却愁想知道,不妨亲自揭开这绸子看看。” 红影飘落,显出其内真容。 绸缎遮盖着的并非盒子,而是一只赤金鸟笼。 笼中横有枯枝,点以绢梅绒桃,枝上牵出一条细细银链,随意缠挂。 一抹灰影藏于枝丫遮掩后,她绕到一侧,再细看去。灰影上方,接白毛黄羽橙绒,两颗黑豆般的眼睛正盯着她。 是只鹦鹉,脚爪之上缚有闪烁银光的锁扣,紧紧锁住纤细鸟腿。锁扣链接一条银链,鸟爪微挪,银链便发出细细声响,牵动枯枝花朵微颤。 “一只鹦鹉?”她稍显失落,“有什么稀奇。” 各类珍稀飞禽走兽她都瞧过,何况一只普普通通的鹦鹉,满心期待瞬间落空。 陆亭却道:“是只鹦鹉,却不是只普通的鹦鹉。”说罢便将鸟笼交予次狐,请次燕去取张古琴。 待琴备下,陆亭起弦奏曲,一旁安静无声的鹦鹉却忽然振了振翅。 几声婉转推过,该唱词时,稍显尖锐的歌声自笼中传出。 她听到歌声,惊奇地走到次狐身前,盯着笼中鹦鹉。它歪着脑袋,对着她唱歌。它的一对翅膀时而微张,时而并拢;双爪抓住枯枝,偶尔随曲调舒缓而稍稍松爪挪移。待一阙词唱尽,它忽然倾身向前,惊得她后倾些许。 鹦鹉吱吱喳喳道:“祝愿靖肃公主,韶华永驻,笑口常开。” 会说吉祥话的鹦鹉她见过太多,可会唱歌的鹦鹉却只此一只。 她目不转睛看着鹦鹉问道:“除了这首曲子,还会唱别的吗?” 原是要问陆亭,怎料鹦鹉展着双翅,舞蹈般左右挪动,而后高声回答:“回禀公主,回禀公主。” 见这鹦鹉还知回话,她笑逐颜开,又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是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