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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74节


的事儿。沈阁老致仕之后,他那把椅子一直空着,文渊阁填你一人进来,也坐得下。”

    内阁之说虽是玩笑话,张湍仍听得心惊肉跳:“学生不敢。”

    “虽无先例,但先例总要有人先开。解官前,你在内阁帮着处理政务,无论分寸、对策,都做得很好。况且,你如今是沈阁老的学生——”见张湍欲要答话,王焕笑着袖手摇头:“你莫要否认。沈阁老在孟川文会与颜麓等一干文人舌战三日,抢了你这个学生,如今满天下都知晓了。从前那些流言蜚语,经这一番,多少会淡下去些。假以时日,待你政绩卓著,便再难起风浪。朝中有些官吏,与你际遇相似,却都不及你。纸醉金迷了些时日,轻而易举坐上高位,心思都歪了。再在外头再听几句风言风语,或多或少心里头都有些毛病。譬如那晏别枝,五城兵?马司有人告过状,说他以虐打苛待他人为乐——哎,不提了。舒之,切记守住本心,不要动摇。”

    王焕所说,张湍深有体会。

    晏别枝曾借训诫之名,对他施以酷刑,险些令他永远失明。他原以为是因其性情暴虐,却从未想过另有缘故。

    “老师教导,学生必谨记于心。”对此提醒,张湍感激万分。

    马车绕过长街,在座宅院前停住,二人下了马车,张湍见已有人提着钥匙候在门前。王焕携他入院查看,是座三进门的院子,一应陈设不缺,只需置办些新的床褥即可入住。王焕很是满意,当即要代他定下,张湍却推辞说自己孤身一人,只消租间普通一进院即可。

    王焕再不勉强他,依着他的意思,又请人找了间院子。位置稍显偏僻,好在足够安静,又是刚刚翻新过,价格还算适当,张湍当即与房东签订租约。待契约签完已是傍晚,宅院尚未收整布置,不宜住人。王焕索性带着张湍回自家宅院,由他在客房住着。张湍原想寻间客栈,但今日推拒太多,不好再拒绝,便跟着去了王宅。

    王宅晚饭刚过,宫里就有人至。

    次柳带着数抬木箱进王宅,说是张湍日常起居用物,另将房契、地契、身契一并送来。张湍不辞而别之事,被次柳以办事不便携带为由遮掩过去,打听到消息后,便紧赶着在入睡前将东西送来。

    张湍猜出次柳担心因此受罚,终是不忍,遂将东西尽数收下,次日托人送去房契所载地址,封在屋内。自己则另置办衣物床褥,布置租下的小院。

    五月下旬,白双槐回宫。

    赵令僖在梨苑听戏,随手抓了把瓜子塞给白双槐,准他边吃边说。

    白双槐刚嗑两枚,便气冲冲道:“属下将沈先生送回昙州,沈先生说张大人父母的事有蹊跷,就让他的孙子沈迎随我一道走访。问着问着,这沈迎真有几把刷子,竟将张大人父母气毙的真相给捋出来了。”

    “怎么说?”

    白双槐压低嗓音回道:“是太子所为。”

    戏台戏曲咿咿呀呀唱着,赵令僖未能听清,瞥他一眼道:“大声点儿,怕什么。”

    “是太子所为!”

    “太子?”赵令僖抬抬手,示意戏台静下,追问道:“确定是他?”

    “确定。原先张家合族被南陵王藏在小荷县,一直瞒着张大人的事。后来突然新搬去个邻居,没两日,二老就过身了,那邻居也没影儿了,虽没找到人,但多半已经死了。原本线索断了,后来沈迎坚持着查,从处赌庄打听到了消息,说这人输急眼的时候肆意攀扯骂人,骂过张大人。有人曾亲眼见他收了人钱财,之后销声匿迹,再没去过那家赌庄。”

    “给他钱的,是太子的人?”

    “他倒不是,那人在当地其实是个熟脸,地痞混子下三滥,和赌鬼见过后,没几日就醉酒淹死在臭水沟里。所以赌场的人印象很深。沈迎在他棺材里找到些东西,顺藤摸瓜,牵到一长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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