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只管把小的丢出去!不,把小的一家都丢出去!” 看他这次说的诚恳,郦南溪的脸色这才稍微和缓了些。 她示意洪管事把张庄头扶起来,“往后行事的时候警醒着点。想清楚了你来是做什么的,一定要记住,你究竟是因了什么能够待在这里。” 说罢,她又一字字清晰地道:“这里不缺人。尤其不缺可靠之人。”你若做不好,再另寻了旁人来做就是。 张庄头讷讷的连声应下。 他出屋的时候,和守在门边的张娘子擦肩而过。 张娘子之前与秋英一道去帮忙洗果子了。洗好之后发现屋里有事,庄明誉就拦了秋英和张娘子,一起等在外头。 刚才张娘子隐隐约约听见说起有什么“偷儿”,见张庄头出屋,就问:“什么被偷了?” 张庄头瞪了她一眼,“两斤猪肉。”扭头就走。再也没和她多说一句。 张娘子看庄明誉和秋英都进屋了,就也跟了进去。 郦南溪刚才经了那一场,嗓子有些发干,吃些果子刚好润润喉咙。见这果子甜甜润润的确实可口,就问是什么名字。 张娘子先前看到郦南溪对张庄头发怒那一幕,对她已经生出了些敬畏心。再想方才张庄头出来后的模样,张娘子之前挺直的脊背就躬了下来,说道:“这些不过是野果子,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我们都叫‘红果’” 郦南溪微微颔首,让秋英将剩下的果子都装了起来,再饮了一盏茶,这便往外头去查看了。 庄明誉不时的抬眼看看她,缀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跟着。 两人在这里稍作停留后,便去往了下一处的庄子。 他们紧赶慢赶,待到这几处都逛完也足足花费了三日的时间。第四日清晨才坐车赶回京城。 回去的路上,郦南溪静静想着这三天里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唇角紧抿。 这几个庄子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问题存在。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管事和庄头的权利过大。 比如第一处到的那个庄子。 洪管事倒是个不错的。但张庄头就不同了。张庄头已经习惯于将权力握在手里,他觉得仆从的调派就该是他来做主。那时郦南溪不过是遣走了个不认真做事的人罢了,有理有据之下,张庄头竟然会质疑郦南溪这样做不对,甚至帮那个做错了事的人来说话。 至于其他庄子,有的这种情况还要更严重点。管事与庄头沆瀣一气对主家进行欺瞒,在仆从的任命还有银钱上都动了手脚。 这些人敢这样肆意妄为,不过是因为她们四房人远在江南管不了京城这边。多年来,庄氏都将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全权处置,时日久了,他们便觉得那本就是属于他们特有的权利。 郦南溪将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思量清楚,打算回去后将这些事儿告诉母亲,由母亲来敲打敲打他们,看看哪个得用哪个不得用,再做定夺。 正兀自想的出神,忽然马车壁上响起了轻叩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