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坐,挽着祖母的手臂,有说有笑。现在她却只静静的坐在那里。若非四姑娘提醒她一下,怕是她这句话都不会想要去说。 郦老太太看着孙女儿比昨日更要苍白了几分的面色,也是心疼的紧。可是这婚事注定是无法如了她的愿了,所以只能看着她难过,姑且慢慢再劝。 屋里一时间静寂下来。 在众人的沉默之中,郦南溪慢慢站起身来,对老太太行了个礼说道:“我有些乏了,想回去歇一歇,还望祖母不要见怪。” 郦老太太赶忙让顾妈妈扶了她起来,“回去休息下吧。”想了想,记得顾妈妈说郦南溪昨晚和今早都没怎么吃东西,又道:“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让人给你做。” 郦南溪笑笑,“多谢祖母。”又和庄氏说了声,这便当先离去。 六姑娘哼道:“真是一朝飞上枝头就开始摆谱了。” 她以为自己说得声音很小。谁知一抬头,才发现郦老太太正冷冷的看着她。赶忙正襟危坐,将其余不恰当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 众人临走前,郦老太太发了话,大太太扣三个月的月例。五姑娘罚抄二十遍的《女艺》。若是病着,就等病后开始抄。终归是要五日内完成交到海棠苑来。 对此二房的人喜闻乐见。但四房的人,却都没甚么感觉。 庄氏和四姑娘现在更担忧郦南溪的状况。 自打昨天知道消息后从海棠苑回去,郦南溪就再也没笑过。 也不知道她心里难过成了什么样子。 自那日起,郦南溪就一直守在了蕙兰苑里,哪里也不去。只每天早晨向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方才出了院子往海棠苑来。但也只略坐一坐,就又回了蕙兰苑。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原来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儿仿佛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郦家宅院中。取而代之的,是个心如死水的她。 郦老太太完全没有料到,西西看着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居然倔强成了这样子,虽为了家里人而口头上答应了,却将自己的心给完全遮蔽了起来。 而且,郦老太太也没有想到,西西竟是如此的排斥这门亲事。旁人趋之若鹜的高门世家,她却如此的不屑一顾。甚至于,避之唯恐不及。 郦老太太有心想要劝解,可那些话再怎么说,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在这样的境况下,不过短短五日,郦南溪就病倒了。 郦老太太心急如焚。赶忙遣了顾妈妈去回春堂请最好的大夫过来看诊。 顾妈妈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却又急匆匆的折转了回来。 “怎么还不快去!”郦老太太心里着急孙女儿的病情,语气就严厉了些,“若是不能尽快将大夫请来,你自去领罚罢!” 顾妈妈顾不上解释,磕磕巴巴说道:“老太、太太,有贵人,贵人来了。” 看到她这样子,郦老太太登时就想到了宁王妃前来的时候杏梅那结结巴巴的样子。可是再看顾妈妈的神色,除了惊疑不定外,还有紧张和惧怕。 “怎么回事?”郦老太太问道。 “国公爷。”顾妈妈说道:“国公爷带着御林军,往咱们家里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