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迎亲时候岳父大人那黑沉沉的脸色,重廷川深觉明日里那一关怕是不太好过,就唤来了万全,轻声吩咐了一番。而后催促道:“快去快回。莫要耽搁了时候。” 看他那架势,分明是要万全跑远路。若是没猜错的话,竟是要出府去? 郦南溪好奇不已,就多问了两句。 “定王深谙茶道。国公府的茶比不得定王府的。”重廷川随口说道:“让他往定王府跑一趟弄些过来。” 郦南溪听了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欲言又止了半晌,终是什么都没多说。 待到此事告一段落,天色也已经黑沉了下来。 重廷川看皎月在空夜色清凉,便将晚膳摆在了院子里。让人在院中点了二十多个儿臂粗的蜡烛,把院中石桌上照得很是明亮,他这才喊了郦南溪一同到院中用膳。 郦南溪方才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 重廷川不管自己先前沐浴过后的头发还未干透,当先拿了布巾来给郦南溪绞着头发,又和她闲聊了会儿。 郦南溪就在两人东拉西扯的空档将于姨娘测量鞋子长度的方法与他说了。 重廷川绞着头发的手明显一顿,而后淡淡说道:“是么。”接着就没了言语。 郦南溪摸不准他心里是个什么主意。看他没有任何的表示,她就转而讲起了旁的。 好在这个时候她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两人便一同落座用膳。 不知是这两天接连忙碌身体太过疲累,又或者是在夜空下用膳望着漫天星辰特别容易困倦。一顿饭还没吃饱,郦南溪就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她想丢下筷子即刻回去睡觉,重廷川却是不肯。 “多少再吃一些。”重廷川把她唤到身边,像是哄孩子那般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你若不吃饱一些的话,半夜怕是又要饿了。” 昨儿晚上郦南溪被他折腾了将近一夜,受不住的时候提过一句有些饿了。 他当时只当那是另一种“饿了”,就想着让她更快乐些才好,于是更为卖力。直到白日里和她说起来,方才晓得,两人理解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未免今晚也出现这样的事情,重廷川决定得好好喂饱了小娇妻再同塌而眠。 哪知道事与愿违。 郦南溪依偎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只觉得安心无比,竟是更加的昏昏欲睡了。即便重廷川怎么哄,怎么将东西夹在她的口中,她都再不肯费力去吃一下。反倒是伸出手去,揽住他劲瘦的腰身,轻声哼哼着让他绕过了她。 “我已经饱了不想再吃。就让我睡吧。不吃了不成么。” 重廷川本也舍不得逼她。不过是怕她饿了故而如此。但看她这样娇娇弱弱的软了声音求他,他哪里还能硬得下心肠?当即轻抚着她的脊背,低笑着说“好”。 听闻他答应下来,郦南溪欢喜不已。困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如何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