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家里人都不曾说过一句。偏偏刚才老太太还在说杉哥儿懂事。 那孩子口口声声指责她说他是野种。可那样的话她何时说过? 郦南溪走的毅然决然。 大奶奶蒋氏看到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看,上前挽住了郦南溪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拉住,说道:“六奶奶既是吃不得蟹,不若陪我过去喝喝茶?” 她朝着众人笑了笑,“前两日大爷刚给我弄了些好茶过来,我自己还没舍得吃。一来是想着没人与我一同吃没意思,二来也怕他不识货拿来的是次品。我听闻六奶奶素好此道,想着请了六奶奶去给我品评一下。” “我对此并不熟悉。”郦南溪婉拒,“不过是会弄些花茶罢了。” “那也比她要强上许多。”徐氏看孟蔓羽和杉哥儿因了这一遭而被厌弃,心下欢喜,对引起这场“战事”的郦南溪也和颜悦色起来,“六奶奶尽管去。她啊,私藏了不少的好东西。你一一选出来尽管拿走。拿不走的我帮你。” 蒋氏苦笑道:“母亲您可真冤枉我了。大爷哪次没有先孝敬了您去。” 看着儿媳和孙媳在那边打趣,重老太太神色舒展了些。虽然杉哥儿是她孙子没错,可这些才是实打实跟了她多年的亲人。 重老太太笑道:“你母亲是没冤枉你。你倒是给了她了,却没给我。要算账啊,还得我跟你算一算。” 大家看到重老太太展露笑颜,就都松了口气。 蒋氏顺势说道:“老太太也冤枉我。我明明让人拿了来的。您老忘了却还怪我。”说着露出委屈神色。 她是重老太太娘家晚辈,关系素来亲近,老太太待她与别个不同。故而明知她是故意这般逗笑,重老太太还是忍俊不禁。 蒋氏就趁机拉了郦南溪离去,还不住回头道:“老太太怜惜着我些。莫要忘了给我留着那好蟹。” “去吧去吧。”徐氏挥手,“忘不了你的。” 蒋氏的杜鹃院离香蒲院颇有些距离。不过两个人相携着一路前行,慢慢走着倒也不觉得太难过。 “六奶奶许是恼了我非要拉你过来罢。”走出一段路后蒋氏就与郦南溪道:“还请六奶奶体谅我些。我也是怕老太太等会儿心情不好再拿我们撒气。” 虽然堂嫂是这样说,但郦南溪知晓蒋氏是不愿老太太发怒到她身上,为了她而如此,便道:“大嫂的心意我明白。只不过那口气着实咽不下。” “不需要咽下去。”蒋氏握了她的手压低声音,“往后有的是法子处置。何必争这一时的意气?跟你说,老太太这回是真的恼了那女人了。你和老太太关系好,老太太自然会帮你出头,连你自己动手都不必。” 郦南溪没料到蒋氏会和她说了这番抵实的话语,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了。 蒋氏倒是想起来一事,问郦南溪:“方才六奶奶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没吃那蟹肉。不知是何证据?” 怀孕之中,郦南溪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经常有些冲动,也有些烦躁。张老太医给她把过几次脉,都说这种情绪的波动是孕中的正常现象。 先前的时候郦南溪曾想过说出有孕的事情来证明自己。后来经了这些之后,她早已没了这样做的兴趣。 如今大奶奶问起来,郦南溪并未答她,只道:“府里有那么多人,府里的丫鬟们也都在外头看着,细心查探一番总是能够知道实情的。” 蒋氏知道那些廊下的小丫鬟应当根本就没去注意屋里发生了什么,但郦南溪这样说显然是不肯将话说明,她就识趣的没有多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