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含糊着说道:“陛下的主意自然是对的。” 洪熙帝看她眼神漂移,心里头有了数,含笑道:“那么老太太也是觉得她眼熟了。” 荷珠因着镇日里伺候着重皇后,见到皇上的次数比起寻常的宫人来多上许多。听了皇上这句似是调侃的话语,她就笑着福了福身,“老太太和皇后娘娘感情好,时常来宫里看望娘娘,自然觉得婢子是眼熟的了。” 她觉得自己这句话拿捏的不错,不疏离也不太亲近,作为一个贴身的宫人来说最为合适。 可是洪熙帝听了这话后,非但脸上的笑意没有加深,反倒是更为冷厉了些。 洪熙帝抬手拿起桌上的镇纸猛地往桌上一扣,一声闷响后,他冷冷说道:“任意妄为,随意打断朕的话,该打。”又问重廷川:“多少合适?” 重廷川淡淡的道:“不用太多,就十个巴掌吧。”叶嬷嬷得了一个,她得十个,不算太亏。 周公公就在门口候命,听闻后一愣,继而喊了人上前。 他叫来的那个中年太监是专门做这事儿的。但凡有人冲撞了陛下或者是做错了事,就是这个太监负责将人拖出去。 此刻中年太监上前踢在了荷珠的膝盖后面,待到她支撑不住跪到了地上,他抬手一掌就朝她扇了下去。 那荷珠也十分硬气,被扇巴掌非但不喊冤,反而脊背挺直的跪着任由他打。到了第十掌完毕,她的嘴巴已经肿了起来,红红的没法看。 重老太太被这一幕惊到了,赶忙起身朝皇上行礼。想要帮荷珠劝陛下几句,转念想想自己倘若随意将事情往身上揽着,往后少不得要拖累了皇后。 重老太太动了动口唇,最终什么也没多少,又坐了回去。 洪熙帝身子朝前微微倾着,再问重老太太:“您看她,可是觉得眼熟?” 倘若说先前的荷珠眉清目秀的话,此刻的荷珠看上去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莫说“眼熟”,就连看清相貌都有些困难。 重老太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她正思量着该如何去答,忽地心里头灵光一闪,她想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着话必然事出有因,就道:“瞧着有点熟悉,却是不知为何。” 此时的她心里头多多少少是有些警惕的。见不到重皇后,她的心里很是忐忑,颇有些没底。加上刚才荷珠的那句提点,她更觉得今日来的这一趟太过蹊跷。故而话只说一半,不敢说死了。 洪熙帝怎会看不出重老太太的谨慎和小心? 他静静的看着重老太太片刻,侧首问荷珠:“你,是姓郝吧。”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荷珠听了后,身子颤了颤,竟是面对着帝王的询问而一言不发,只拼命磕头。 重老太太觉得不对,侧身问道:“陛下,我记得她好似姓程,怎的变成郝了?” 洪熙帝并不搭理她,依然只看着那不住磕头的荷珠。 “她原先是姓郝。后来她舅家没有孩子,她母亲就将她过继给了她舅舅,这才改了姓。只不过后来她家乡遭了难很多人不在了,所以这事儿知道的就也不多。” 重老太太怔怔的点了点头,心里头升起了一股子怪异的感觉,却又一下子想不明白事情哪里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重廷川再次开了口:“她不仅仅姓郝,而且还是靖州人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