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着。 空中又飘了细雪,落在发间眉梢,恍惚从黑发挽手共白头。 进门前邵恩取下了徐扣弦的围脖,抖了抖上面的雪花,又拿了纸巾去擦她头上的。 “一起进去?”邵恩沉声问她,声音淬过了酒,让徐扣弦单是听来就带了几分醉意。 徐扣弦侧目,握紧了邵恩的手,调戏道,“怎么了?老板害怕承认办公室恋情?会扣钱吗?” “……”征得了当事人同意,邵恩不再言语,拉着徐扣弦一起走进了律所。 九点五十六,一楼准点打卡的非诉律师基本上都落座坐好了。 大家就算昨天没刷朋友圈,今早也被同事拉着看见了,见到正主进来,纷纷抱拳相迎,嘴里念叨着。 “恭喜恭喜,早生贵子。” “百年好合,摆酒发贴。” 就这么几句贺词,徐扣弦连着听了一上午,微信静了音,打开以后也全是看了昨夜朋友圈过来问情况的。 其中宋知非问的最凶:[你不是说不会泡你老板的吗?你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知非:[怎么?你为了不去做胃镜,采取了我说的,浴血奋战?] 宋知非:[你不是吧徐二?认真的?你倒是回我消息啊?] …… 宋知非:[徐扣弦,你不要以为你不回我消息就可以装死!] 有个定论,当一个习惯了喊你小名的人,突然有一刻开始喊你全名的时候,事就大了。 徐扣弦是午休时候把邵恩的爱心便当全部解决掉,在楼上邵恩办公室的床上躺着时候,才又一次打开手机微信的。 宋知非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徐扣弦!你给我等着!] 徐扣弦:[阿非!你听我解释!!!] 宋知非倒是回的很快:[我给你买了点日用品,等会送公司,你记得回家再拆,否则后果自负。] 徐扣弦:[……] 按徐扣弦对宋知非的了解,这事简单不了。 邵恩从上午开始就在忙,电话一直没挂,听起来是在跟当事人讨论案情,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手里拿了只钢笔不停的在白纸上写画。 徐扣弦本想上来跟他一起吃个午饭,看到这种情况,知趣的在楼下吃完了才上来,跟邵恩用手势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卧室躺着,不再打扰他。 她脱了鞋子侧卧在邵恩床上,清新的檀木香气萦在周身,莫名的心神气定。 划了几页外卖,她选中了一个养生鸡汤泡饭套餐,又订了份春卷。 等餐的功夫,她握着耳机给宋知非小声发语音消息,说自己跟邵恩的事情。 徐扣弦发了十来个六十秒的语音,宋知非只回了一句:[组织知道了,买的日用品回家再拆,否则后果自负。] 就不再回复了。 徐扣弦只得沉默着回了一个:[我知道了。] 外卖小哥的电话打进来,邵恩看着自家小姑娘穿着拖鞋就出了门,奈何自己这边还跟当事人语音讨论着,无法发声阻止,也就随她去了。 徐扣弦回来的时候,左手右手都是外卖盒,当然也没少因为冒失的穿着拖鞋出门被同事开玩笑就是了。 她拎着外卖盒子进了卧室,把春饼卷好菜,又重新装进盒子里,放在暖气片上温着。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