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附近他们家的地也填掉一些,说是方便。 那块地,俞外公是早就不种了的,虽然一家子早就不靠地吃饭了,但老人家对土地的感情不一样,也不要什么钱,只要求他们写字据,承认这地只是给他们用,但这块地还是村里分给俞外公的。 对方一开始还答应得好好的,但一看俞外公找了村委会的人做见证,又反悔了。 为了三分地的事情,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因为对方已经把田给填了,村委会又和稀泥,除非再花钱请人把地敲了,要不然事情根本没有结果。 最后俞大舅担心俞外公的身体,怕再闹下去老人家非得气出什么病,也只能两头骗。 骗对方说俞外公已经愿意退后一步,又骗俞外公说对方同意换地。 然而事实是那块地被不了了之地含糊了过去。大舅是初中老师,每天面对青春期叛逆少年头疼得要死,反正家里的地是早就不种的,一家人也不靠那个吃饭,占了就占了吧,他实在是不想每天和捕头村委会扯皮了。 所以俞悦桐在听说俞外公想把地给同村的老朋友用,只要别人地荒着的时候,她就不同意。 但俞外公对村里还是很有感情的,他在那里出生长大娶妻生子把孩子养大,六十多年的时光都凝聚在了那片小小的村庄里。 俞外公她劝不动,俞悦桐转而给俞大舅出主意,最后老家的五亩地以粮食支付的方式租给了对方,租金一年一共一千五百斤大米。 这个价格比市场价低了很多,但末世来了之后,大米比钱珍贵多了,一千五百斤的大米省着吃,能够俞大舅家吃一年。 上辈子俞外公就是免费把地送给了同村的“朋友”,暴雨之后买不到粮,低声下气地问对方能不能卖一点给他,他愿意出“市场价”,但是却被对方无情拒绝了。 俞悦桐至今还记得俞外公在电话里崩不住地跟她喃喃着:“人怎么一下就变了呢?以前他不这样的。” 虞城的水稻能三熟,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不想那么辛苦的人一般都只种两季。 杂交水稻的产量高,一亩地产个两千斤不是问题,一年就是四千斤,一亩地三百斤的价格真的不能说贵。稻谷收购价一斤才一块一左右,而一亩地的市场租金是八百,一年三百斤打对折都不止了。 虽然辛苦,但刨去支出一亩地最少能挣三千块钱更别说还能种油菜花种莲藕这些收益更高的经济作物。 三百斤的稻谷撑死了三百五十块,完完全全的就是同村友情价。 但七月收稻,八月下旬也看不见稻谷,这又算什么? “大舅,你当时是有跟他说了吗?就要今年的早稻。”俞悦桐特意强调过就要早稻,早稻七月末收割,就算迟一些,八月中旬也能全部晒好保存起来。 中稻九月收割,晚稻十月收,但那个时候不管地里有多少即将长好的粮食,都只会在暴雨中腐烂。 今年官府农业部的态度也十分明显,用各种办法让农民们选择早稻而不是中稻和晚稻。 “说了的,我当时跟他说,不管他种什么稻谷,反正得在八月十号前送来,我再催催。”虽然是这么说,但俞大舅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俞外婆却有些紧张地说:“他不是不想给了吧?今年粮价的确有点高,我看新闻里天天说什么粮食危机啥啥啥的,这两年天气是越来越怪了。” “去年冬天过得像春天一样,今年春天像夏天,现在就更不得了了哦,天天说台风,结果呢?两个多月了,雨是一滴也没下,就咱们隔壁村的水库,听说都干了嘞!” 大舅妈拿出手机查了一下然后惊呼道:“我说呢!今年粮价翻了一倍,国家给到农民的收购价都到两块五一斤了!” 俞外婆:“不对啊,我昨天去超市买米还看到大米是六十一袋呢,没涨。” 附近超市的大米大部分是二十斤一袋,从四十五元到七十元不等,俞悦桐家里和俞外婆家买的都是六十一袋的东北米,米粒饱满香气扑鼻,算是非常好吃实惠的大米了。 他们这里的杂交水稻的产量高,但口感要差上不少,基本上是四十五元一袋,平均下来就是两块两毛五一斤。 稻谷带壳,去壳要钱,装袋要钱,重量还会多少变轻一些。 两块五一斤的稻谷收购价和两块两毛五的成品大米,这个价格有点让人不敢想象。 “粮食蔬菜的价格有官府调控,谁家不吃米啊,肯定是要□□的!放心吧,什么涨也不能是粮食涨啊!”俞大舅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俞悦桐的舅舅阿姨们不种地,叔叔姑姑们也早就不种地了,二十斤的大米足够一家三五口人吃上十天半个月的,没有天天去超市买米,也没有卖稻谷,所以即便到了现在,绝大部分的老百姓和他们一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