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真的开始动作了,花月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您不觉得这举止太过亲近了?” 筷子一顿,李景允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亲近怎么了,你有个侧室的头衔呢。” “可妾身也不是真的侧室。”她转头看进他的眼里,“四下无人的时候,不是应该与主仆相去无几吗?” 他斜了她一眼,眼尾尽是戏谑:“哪个奴才能为主子豁出命去?” 花月认真地答:“妾身为夫人也能。” “……” 高兴了一整日的事儿,就被她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浇了个透凉。李景允放下筷子,眼神有些沉:“你给爷找不自在?” “妾身不敢。”她低头,姿态一如既往的谦卑,“只是怕公子一时兴起,忘了分寸,以后难以自处。” “还真是体贴。”他握紧了她的腰,声调渐冷,“可到底是怕爷难自处,还是怕你自己动心思?” 心里紧了紧,花月朝他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妾身自然是懂分寸的。” 一股子火从心底冒上来,李景允觉得荒谬。他与她已经这么亲密,这人凭什么还懂分寸?好几回的耳鬓厮磨意乱情迷,难不成就他一个人沉浸其中?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她醉酒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 闭了闭眼,李景允松了手。 花月飞快地站起来立在一侧,替他盛饭布菜:“您先吃一些吧,今天忙来忙去都没顾得上进食。” 拿起筷子,他没吭声,一双眼幽深地盯着桌上某一处。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慢,花月没有再开口,他也没有再说话。碗筷收尽之后,他神色如常地抬眼看她:“你今晚就在这屋子里睡,爷不动你。” 花月点头,回房去抱了她的被褥来。 晚上的时候,温故知过来了一趟,他欣慰地看着同处一屋的这两人,然后凝重地开口:“查出来了,韩霜干的。” 李景允平静地喝着茶:“她怎么想的?” “估摸是想用那红封挑拨您二位的关系,来个‘夫妾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温故知摊手,“谁料您没上当。” “绕这么大个弯子,她也不嫌累。”李景允很是不耐烦,“你也跟她递个信,让她别白费功夫,没用。” “也不是没说过,那位死心眼,有什么办法?”温故知叹了口气,“不过我是没想到,她这小脑袋,竟也能扯前朝之事,要知道咱们太子是最忌讳这个的,扯它出来,必定断了您后路,还挺妙。” 神色微动,李景允突然转头看了花月一眼。 那人安静地站在隔断处,似乎在走神,琥珀色的眸子垂着,眼睫轻轻眨动,像个瓷做的娃娃一般。 收回目光,他听得温故知继续道:“不过说来也怪,韩霜像是笃定小嫂子跟前朝有关似的,准备的这陷阱又毒又辣,一旦她被坐实了身份,那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太子殿下,许是都不会放过她。” 说着,他转头问花月:“小嫂子,你是前朝之人吗?” 花月捏着手看了李景允一眼,后者朝她点头,示意她随便说。 犹豫一二,她点了点头:“先前在宫里……伺候过大魏的主子。” “难怪,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消息,我都不知道这事儿。”温故知嗤笑摇头,“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可怕。” “这事传出去没什么好处。”李景允道,“你能压就压了。” “我明白。”温故知点头,“明日约了要去给韩霜诊脉,我也就不久留了,您二位好生歇着。” 李景允将他送到门口,温故知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不是我要说小话,三爷,毕竟是身边人,有什么话早些问清楚,也免得将来误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