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他道:“说。” “月底的祭祀是不是你安排的?”她正经了神色,“去年这个时候,可没听说要百官祭祀。” 沈知落皱眉:“朝堂之事,岂是能与你妄议的。” “哎,我也就随便问问。”苏妙撇嘴,“最近不是老出事么?太子殿下那疑心重得,都让你去永清寺了,若是祭祖之时再出点什么乱子,可不得又牵连到你?” 她这话里有话,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沈知落沉默片刻,突然道:“你表哥若是当真心疼你这做表妹的,就不该什么都告诉你。” 苏妙一愣,当即不服地叉腰:“我怎么了?” “姑娘家,为何要管这些事?” “你以为我想管呐?”她气得鼓起脸,“还不是担心你。” 定定地看着她,沈知落突然轻笑:“所以,你表哥都同你说了什么?” “……”被套话了。 苏妙瞪他一眼,又觉得无奈,耷拉了脑袋道:“能说什么呀,就说最近风声紧,让我看着你些,免得你想不开,动了不该动的人。” 沈知落不以为然:“多谢他关心,但用不着,大司命只做祭祀之事,其余的与在下无关。与其操心我,还不如想想他那禁宫散令好不好当。” “那有什么不好当的。”苏妙嘀咕,“挺好的差事。” 李家的大小姐入宫为良妃,虽无子嗣,也颇得圣眷,有她帮衬,李守天才将这差事顺当拿下。放在别的人家,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荣光,怎么被他这一说,像什么刀山火海。 ——的确也是刀山火海。 花月在东院里清点李景允要带走的东西,面色凝重得像一块青石板。 宫里势力复杂,长公主与太子正是争势的当口,中宫皇后和北宫皇贵妃自然也是水火不容,余下妃嫔都在这两宫的鼻息下过日子,就算是良妃,恐怕也照拂不到李景允,甚至还会将他也卷进争斗中去。 今日霜降来同她说,夫人已经连续几日做噩梦,梦呓的都是什么皇贵妃饶命,想来也是颇为担心。可偏生三公子像是吃了秤砣一样,一定要去赴任。 花月很愁,连带着看向李景允的眼神都充满哀怨。 李景允正躺在榻上看书,察觉到她的目光,书皮一挪,露出半只眼睛来瞧她,瞧了片刻,他哼笑一声放下书,朝她勾手:“过来。” 花月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坐下,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他身边的书。 嗯,还真是兵法。 “昨儿不是刚哄好,你这怎么又担忧上了?”他好笑地抚了抚她的脸蛋,“这可不像先前那雷厉风行的殷掌事。” 嘴角一撇,她抿唇道:“妾身倒是无妨,可夫人吃不好睡不好的,妾身看着难受。” “那也没办法。”李景允不甚在意地把玩着她头上的珠钗,“男儿建功立业,哪有不离家的。先前二哥远赴边关,她也是这模样,过段时日就好了。” 李家有三个孩子,长姐进宫,二哥出征,剩他这个幺子最得夫人疼爱,却也最让夫人伤心。 花月想了想,问:“二公子为何没有子嗣?” 提起这茬,李景允坐起了身子,分外痛心地道:“戍守边关是带不得女眷的,府里原本有个二嫂,可一直也怀不上身子,二哥怜她年纪轻轻要守活寡,于心不忍,便一封休书送她回家了。” 花月很意外:“怀身子,不是同房之后便能怀上么,怎的还有怀不上的?” 李景允跟看傻子似的望着她:“谁教你的?” “国……教书先生。”差点说漏嘴,花月连忙改口,心虚地垂眼,“小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