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所以她给庄氏行礼的时候,霜降急得差点把地板跺穿。 花月后来安抚她,说这是不得已,也说反正三公子要进宫了,满足人家一个愿望,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但是她很明白,那礼行下去,就是她自己愿意。 苏妙看着面前这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嘴巴张得老大。 她认识殷掌事也算有些年头了,印象里的这个人圆滑懂事又温顺,几乎从来不会犯错,把将军府内外管得是井井有条,但是这么久了,她也鲜少在殷掌事身上看见什么女儿家的柔情。 甚至潜意识里,她没把这个人当姑娘家。 然而眼前,殷花月眼眸低垂,捏着小样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想起了谁似的,勾唇一笑。 这笑得可太甜了,像将整个京安堂的蜜饯熬化在了里头。 苏妙看得心尖都颤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妙。 自己那神机妙算的表哥,好像少算了一样东西。 “表小姐可还有什么东西要置办?”花月面色恢复了平静,低声问她。 眼珠子转了转,苏妙笑道:“我也不清楚,要不上街去看看?” “好。”花月点头,二话不说就去拿了银票随她出门。 苏妙明白了,她的小嫂子并不是有多爱洒扫,她就是怕自己闲下来,怕自己想起什么,所以拼命地在给自己找事做。 这人先前陪她上街,没一会儿就要打道回府的,可今日逛得她腰酸背痛了,花月都还指着前头问:“那家绸缎庄看过了没有?” 苏妙揉着腿苦兮兮地想,表哥造的孽,为什么遭殃的人是她? “看吧。”她叹气。 绸缎庄的掌柜似乎是有喜事,给她们拿绸缎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还不惜多给她们量半尺料子。 “您是家里添丁了不成?”花月笑问。 那掌柜的摆手便道:“我这个年纪,哪儿还能添丁,只是我那不肖子有出息了,入了科考场,至今还未遣返。” 大梁的科举,因为当今陛下的一些顾忌,所以在京赴考之人都吃住在考场,落榜之人会被遣返,一榜一榜地遣,越晚归的越好,直到三甲殿试问状元。 算算日子,如今已经是殿试之日了。 苏妙惊叹地拍手:“这可厉害了,掌柜的也不消开这铺子了,跟着儿子享福去啊。” “哪里哪里,他也就是运气好。”掌柜的谦虚着,脸上却是遮也遮不住的骄傲。 花月挑好料子,终于与她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揉着自己的小腿,苏妙眨巴着眼道:“要是我表哥没听将军的话,选择去科考该有多好,另择官职,还能在府里住。” 花月浅笑:“木已成舟,再论也无用。” 她抱过刚买的绸缎,抚着上头的纹路,又开始想要给夫人做件什么衣裳。 苏妙看了一眼她的手,微微皱眉:“小嫂子你休息两日吧,瞧瞧这上头的小口子,表哥回来非得把八斗挂在后门当腊肉不可。” “这与八斗有什么关系。”花月轻笑摇头,没往心里去。 等李景允回来,她这手上的皮都怕是已经换了两层,哪里还有什么口子。 苏妙回了府,花月的事情就又多了一些,每天做一盅乌鸡汤送去主院、清算府里的账目、收拾两个不听话的下人、再添一添嫁妆的礼单。 这样的日子很充实,但不知道为什么,苏妙看她的眼神里总带着些担忧。 花月知道苏妙在担心什么,她觉得自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