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漫清紧紧拽住了他的胳膊,眼里沉郁得丝毫不比他少,“听她说完,听她说完……” “艾滋怎么回事。”禾晏严肃地问, 女人没有挪回她看向窗外的眼,轻笑更甚,带着愉悦, “我生下江享的孩子,试想,他有朝一日得知自己唯一的孩子却养在别人家,叫另外一个男人爸爸……当然,我也需要一个孩子,禾满失去生育能力了,可你们家不知道,我如果不会生,迟早也能成为禾满抛弃我的理由…… 本来这个秘密藏着多好,我养我的孩子,他继续游戏他的人生, 偏偏江霖又来搅局, 她怎么就是不愿放过我呢,她明明知道我是死也不愿意离婚的啊……又拿那些脏东西来刺激我…… 好,很好,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她单位一次体检正好在我们医院,我给她使用了染有艾滋病毒的针头…… 要毁灭,一起毁灭吧, 她一定以为自己得了这脏病是禾满传染她的, 殊不知,她才是病毒之源, 玉石俱焚,呵呵,我相信车祸有多么惨烈,江霖的性子,她饶不了禾满,饶不了禾满的新欢…… 所以,” 女人终于扭头看向他, “禾满在那场车祸里怎会存活,好吧,就算侥幸留了一条命,以江霖缠他的样子,又怎么会像你如今这样干干净净,安然无恙。” ☆、84 听闻真相,男人的怒火可想而知。 江享冲出来单手死死掐住女人的脖子,“你个毒妇!!” 他的出现,钟毓眼神有一瞬间意外的沉,不过。马上也像死了心,好似今日也该到清算的日子了,还在意什么意外不意外…… 她唇边的笑意更深, “这世上谁愿意做毒妇?纯良的女人也该好男人来成全。你不好,纵坏自己的妹妹,又只顾自己的感受,凭什么要求我善良?江享。我本不想做这样绝的,你们兄妹逼着我……你妹妹逼我。你也逼我,江霖死了你还逼我给你妹妹让位,我就真卑微到任你兄妹欺凌至此?……” 江享红着眼,掐死的手似有一松, 难道她说的就错了? 是自己主动找到她,利用的就是她“救夫心切”,逼她离婚……冥婚,到底是死人的心愿大,还是活人的生存大?那时候他明知道她还有个孩子啊……逼一个独自带着孩子的母亲离开她的丈夫,只为成全自己亡妹的心愿,难道不是罔顾活人,自私自利只为一己私愿? 就在江享痛悔交加,掐住她的手要慢慢滑落,钟毓却突然抓住了他这只手腕,“江享,想不想看看你的儿子。他就在那里。” 钟毓眼神奇亮,手劲儿这一刻也惊人,愣是拽着他往窗边走, 一时魂乱的江享竟也任她拉到了窗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惊失色! 那边七层楼顶, 一个戴着棒球帽黑墨镜的男人,双手捉着一个深灰旅行袋。竟然伸出窗台!……叫人看着胆战心惊,那样大小的旅行袋放下一个近两岁的孩子绰绰有余!…… “不!!”眼看那人就要松手,江享觉得自己的世界,摧毁,崩塌…… 可是, 轮到钟毓不信了。 夙愿就在眼前, 她本也没有赖活的心, 一切只为“冥婚”当日,她和孩子一同从这污秽不堪的世界解脱, 她策划得很好, 举办“冥婚”时,只要“禾满”抱着江霖的灵牌从大楼里走出,她就将孩子从空中抛下去。一了百了,一了百了…… 可是, 他怎么收手了?! 那个她“雇来的人渣”怎么收手了!! 是的, 那人没有松手, 反倒是将悬空的旅行袋又拿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本能惊怒地回头看禾晏, 这个始终坐于病床上的男人,摇摇头,又摇摇头,带着无限的惋惜,“你算准了每一个环节,却独独漏掉了你自己这一环。要离,安安静静地离么,做什么要那样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你以为这是展示你的贤惠,却更加暴露了你的不甘心呐……” 禾晏想起了他的小春来, “禾晏,你最爱的人怀孕了,你该给她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我们,离婚吧。” 只有禾晏看得见当时小春的笑里有多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