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仰起头来, 韩照看见是挺面幼,不到二十的样子, 她似乎没听懂,呆呆蒙蒙的, 祁阳一脚踩在马路沿子上,微弯腰“没听明白还是不记得?就前天晚上……”边摘手套准备再说一遍,大肚子突然低下头去,手在木盒里快速拿起几只鞋油,挤在调色盘里,一搅合,就是那个米色! 递到他跟前,“是这个么,” 搞得祁阳一时顿那儿,接着,又不觉莞尔,她飞快在那儿调鞋油包括此时单手举起调色盘,模样都蛮可爱,像个大娃娃。 祁阳捉着摘下的手套一轻拍腿,“我问你怎么调出来的,你那么快我怎么看的清。” 大肚子两手抓起几管鞋油摊他跟前,“就这几种颜色。” 祁阳稍一扬下巴,“慢着,我记记。” 她这就这么一直摊手上举着, “这是什么色,” “淡粉。” 一管包装背她手心那边儿,她看一眼就说。 “好了,记下了,谢谢啊。” 祁阳放下踩马路沿子上的脚,重新戴上手套转身准备走, 哪知, 大肚子叫了声,“给钱!” 祁阳扭过头去,“又没擦鞋。” 大肚子仰着头,脸有些红,不知是风吹的还是紧张的,“可我鞋油已经挤出来了。”她颊边的发很乱,吹得几丝脸庞上嘴唇边盖着,小雀斑又点缀其间…… “多少。”祁阳回过身, “五十。”她还是举起了她的左手五根手指头。 “真敢要。” 祁阳还是回头掏钱给了, 看来,给的还蛮愉悦嘛。 ☆、2.35 祁阳到了蔚州,发现蔚州当地倒十分平稳,并未现一州支柱倒了各项事业就混乱了……深入展开工作后觉得,不得不承认,梁一言着实了得!简单说:你搞得倒他的人,动不了他的根基。找他的茬儿。行,也就私人作风上你挖他的不检点呗,原则问题,你反到越查越能把他的功绩宣扬出来,只能说,他在蔚州太得人心…… 这样,祁阳不免纳闷,想来这次凭他梁一言的本事绝对不至“颓败”至此,那到底是什么造成他落到这个地步?甚至,祁阳都不禁怀疑,也只有梁一言自己“甘愿”被打压才会落此局面……不过。虽这么想,祁阳的目的就是来为小太子收拾这条潜龙的,就算觉察诸多不对劲。可只要最后的目的能达到,难道还反过来为他梁一言“正名”不成? 有此疑问的,还有原澈。 惠安招待所,曾经是一所教会中学,全木结构,大树掩映。 要走到走廊尽头那间房,得经过多道铁门。 这里现在隶属廉宪局,正在调查取证阶段被“双矩”的官一般先禁闭在此。 推开门, 原澈看见舅舅靠在铁窗边正在看书, 可说屋徒四壁,只有一张床,一个可见的蹲便器、水龙头。床上放有几本书,连纸笔都没有。 梁一言衬衣扎在西裤里,除了长出一些胡渣,人,依旧帅洒。 “舅舅。”原澈依旧有礼, “来了,”舅舅一点没有落魄后的不同寻常情绪。拿着书的手一比床边,“坐吧。”和原来一样从容,安定。 屋子里,只剩下舅甥两, 梁一言似乎在打量自己,原澈也稳得住,微垂眉,保持应有的敬重。他家的规矩,长辈不先开口。晚辈不轻易张口,再大的事也是如此。 “小澈,这次做的漂亮。” 舅舅似乎在笑, 原澈这才抬头看向他,“我知道瞒不住您。” 梁一言手里的书也没放下,捏着,垂在膝盖边,确实微笑看着他, “晓得以强打强,这时候,外,借韩照的手来除掉我;内,卖郑林一个好……这次,你能稳着进第一处了吧。” 原澈多稳地看着他,“这也得谢谢舅舅成全。只是我不明白,您既然都清楚,怎么就这么愿意‘配合’?这才叫我真不安起来……” 是的,这是一场多么精彩的“借刀杀人”好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