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漫微笑,再次看向走廊那头,“可不就是这样,阴错阳差,竟牵出这么些事儿……不过,还是有一点叫人看不懂,他明知弄错了,眼看着这宝贝疙瘩吃苦,怎么之后不调整调整呢……” 小步不禁接嘴, “是呀,你不知道普通犯人那吃住……你再看看她那叠盒子手指头磨出来的水泡儿……”口气里竟然带些心疼。 都沉默了,似乎都在想原因, 过了会儿, 小步笑起来问,“七哥,来了真不去见见?顾婷这次确实受委屈了。” 关漫慢慢直起身淡淡拂了拂膝盖头,此时神情可没刚儿想原因那么认真, “小步,牢是她自己要做的,苦,也该她自己去吃,你就甭操些冤枉心,也别拉着我非得搅合这些没意思的事儿。” 小步抬手摆摆,“好好,我多管闲事了。咳,我可没你们这么心大,要是我有心疙瘩手指头磨出那么大的泡儿,老子早跟这一监狱的拼命了,他们不心疼,老子心疼!” 关漫看他一眼,还是扭头看向走廊那头, 要没看错,小姑娘手指头上的泡儿是磨出来不少,小孩子细皮嫩肉的,这以后磨成茧,多不好看呀…… ☆、4.46 如此僵持的结局似乎预见得到:萧雁落“抱得美人归”,颜面到底还是有损,前方如此重大灾情,他在后方护小情儿。 难怪下面萧关漫也不动作了,目的已达到,三哥丢了脸。必定也失了些人心吧…… 双方都没想,事儿的转折,悄然无息,来的这么猛! 先将视线暂转并州州府, 洪桥的事儿闹这么大怎么可能传不到州首钟允耳朵里呢。 也确如萧雁落所想,这老狐狸知道了也装耳聋,绝不搅这局。 老州首还在家悠哉听戏呢, 幕僚庞清略显忧虑,“三位爷都在咱并州僵着呢,您真不去瞧瞧?” 老爷子发福的身子靠在摇椅上。跟着点子微晃脑袋,“瞧什么,都不是善茬儿,去了能讨着什么好儿?让他们闹。这一个个,都把人往我并州塞,不就是瞧准我是个睁眼瞎么,他们也是各个儿最不把大爷放在眼里。闹吧,总有分出胜负的时候。” 庞清沉口气,“大爷也是上次被少首栽弄得一蹶不振了,要我说,趁这次咱们就该帮衬着老七,杀杀萧雁落的士气。” 老爷子睨他一眼。笑笑,“你打量老七就是好相与的?老七为老六,老六老六,担着多大的贤名儿啊,朝里不说三中有二是他的人,至少也一半看他的脸色。老七是钱篓子,老八是猛将,如今看,可能老九都向着他,这是如日中天呐。可,你就敢肯定天上那位相中的就是他?我们这位元首最会玩掣肘。天威难测,老三他一直保,犯多大的事儿都是保,看看上次大爷那件事还不清楚么,咱大爷怄的是这件事的气么,元首不公啊。十岁就定下来的人,栽培这么久。纵是老六再德才兼备,元首眼里,恐怕还是老三的磨砺石一枚。所以,愈是红,愈是沾不得边呐。你以为这朝上朝下谁是谁的人,元首心里没有数?我并州和大爷共荣辱,这事儿既然跟大爷没一点关系,我搅合进去,岂不叫元首质疑我的为人?他您儿现在只怕就指望我隔岸观虎斗呢。” 庞清点头,“说是这个理,想想还是不甘心,都觉得我并州好脾气呀。” 老钟再次合眼,“现在好脾气是好事,要不,沦到蒋仲敏那个境地,值么……” 正说着, 钟允上高中住校的小闺女放学回来,这是老钟老来得子的心疙瘩,进进出出都是大大咧咧, “爸,山下面停着两辆车怎么不上来?”边拿起水壶倒水喝, 钟允从摇椅上坐起了身,一边招呼幺闺女喝水慢点,一边轻蹙起眉头,“哪儿看得车,” “就山脚边儿上,我骑自行车上来,他们把自行车道儿都拦了。我觉着车里坐着人,装神弄鬼,门关得严严实实……”小丫头不在意地继续喝水。 钟允看一眼庞清,庞清出去准备查实。 哪知庞清才走到书房门口, 管家老纪跑上来, “?长,来了贵客!” 而此时小丫头喝水也瞟到了窗户下,忙叫,“就是他们!上来了呀……” 的的确确的贵客! 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元首办的第一书记章程礼亲自到访! “哎哟,章书记,您这来了,也不招呼一声,我去亲迎呐。”老钟迎上去,特别殷勤。 章程礼伸出手与他握住,带着微笑,却止步于厅廊,并未随其走进府邸的意思, “钟州客气了,这次来确实有紧急事务,就不耽搁时间了,您现在是否移步带我去一趟洪桥监狱,您恐怕已经知道那里面的情形了,我贸然去,”停顿了一下,“可能还真不能马上进去,只有劳烦您出面引个路。” “好好,您稍等,我上去换件衣裳就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