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际上有一席之地,想要通过药品研发,治疗那些神经退化性疾病。 直到那场车祸。 车祸后项目投资人宣布撤资,谣言四起,项目组的每个人一夕之间都被蒙上了奇怪的阴影。 那场车祸毁掉的不仅仅是他的一条腿,还有他的人生,他的信念。 那场车祸让他这样娇惯的人可以面无表情的住在这样简装的毛坯房里,厕所里的马桶嘎吱直响,卧室里的床只是用两块木板拼出来的,睡在上面会让他恍惚觉得自己躺在棺材里。 在禾城开药房是郑飞的意思,他在这方面有点门路,益民药房的租金也比其他地方便宜很多,他当时答应,是因为他觉得他以后的余生,可能需要依靠这个药房糊口。 他死了以后不再会有讣告,他的头衔也不再可能是某某院士。 他就是那个性格奇怪的,少了一条腿的药房老板。 人生无常。 方永年笑了笑,终于起身,像个老年人一样慢慢的活动自己还能动的关节,咳嗽了两声,把之前用过的几个杯子放到厨房的水槽里。 外面又在下雨了,雨声快要盖过他洗杯子的水声。 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方永年式的慢吞吞,听到敲门声,连回头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晚上八点钟。 门外站着去而复返的陆一心。 红色围巾被她脱下来裹在双肩包上面,外套脱下来当成了雨伞,耷拉在头上,湿嗒嗒的。 她一边跳一边进门,一进门就把空调打开,瑟瑟发抖。 “我妈妈没说今天会下雨啊!”她跺着脚抱怨。 新鞋子算是彻底报销了,她脱了鞋子顺便脱了袜子,赤着脚踩在地上,走一步一个湿脚印。 “穿鞋子。”方永年看不下去了,把她之前穿过的那双家居拖鞋踢给她,自己去卫生间给她拿了毛巾,又拐进房间拿了件棉外套丢给她。 “我脚湿了。”陆一心不想拿方永年的毛巾擦脚,只是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擦了擦脸。 方永年直接从沙发上丢了个抱枕给她:“擦脚。” 陆一心看着那个抱枕留恋了半秒钟,有点心疼的赤着脚踩上去。 这好像是她送的,为了什么送的忘记了…… 方永年的棉外套很大,也很暖,干燥的有一股烟草味。 陆一心稍微暖和一点,就擦着头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方永年。 方永年正在从水槽里拿出她的杯子,冲了下打算给她泡第二杯热可可。 “你不觉得我讨厌么?”刚才冻得够呛,现在暖和了,方永年看起来又很安静,她忍不住问出了刚才想问没敢问的话。 他那么不相信她爸爸,为什么偏偏对她一直是这个样子,一边嫌弃一边照顾的样子。 方永年把热可可递给她。 问得没头没脑的,难为他居然还听懂了。 “我变态。”这句话他说的十分真心,真心的陆一心一口热可可直接呛到了鼻子里。 “怎么又回来了?”方永年嫌弃到直接把纸巾盒丢给陆一心,让她自己处理那一滩飞溅的巧克力。 “我给你去买喷雾了。”陆一心擦完嘴,献宝一样的拆开她用围巾包着的双肩包。 两瓶缓解肌肉拉伤的冷冻喷剂,他左腿痛的时候经常用的牌子,她在益民药房买的。 “买一送一,郑叔叔听说是你用的直接又送了一瓶。”陆一心又掏出一瓶,皱着眉很忧郁,“你们药房真的能赚钱么?” 她妈妈平时在药房买药也经常这样,很随性的买一送一。 “还有这个!”她掏出了放在最下面的塑料袋,摸了下还是热的,“桂花糖藕,陈叔叔那里买的,最后一块了。” 要不是为了这东西,她就不会淋到雨了。 路上还接了她妈妈的电话,被骂了一顿。 “我要回去了。”她把东西都掏完,拍拍扁扁的双肩包,把身上披的棉外套还给方永年,自己重新披上了那件湿嗒嗒的外套,还有那条已经从正红色湿成暗红色的毛线围巾。 袜子湿了,她索性揉成一团塞到自己的校服口袋里,拎着那双看不出颜色的新鞋子,很快乐的冲他一边挥手一边笑:“还有没有垃圾要带下去?” 方永年很难解释堵在他心里的感情是什么。 他刚才只是坐在凳子上揉了下脚,她就发现他常用的冷冻喷雾没有了。 他投喂了她几年,车祸后没那么多闲情逸致,也忽略了她很多。 到了禾城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丫头带着家里的吃的过来找他,他冰箱里常年放着他们家的保鲜盒。 而他,却在调查她爸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