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问,我就好好答。”陆一心坐直了,勇敢的回看回去。 她是怕的。 但是她觉得她今天晚上要做的事,不能退缩。 撒娇、黏糊都没有用,她希望方永年能够理解她。 “好。”方永年就只回答了一个字。 他又脱了一件,衬衫外面的那件灰色的薄毛衣。 陆一心站起身把空调温度调高,然后给方永年拿了一条毯子。 “回答刚才那个问题。”方永年看着她,决定遵循她的游戏规则。 她有话要说,而且是憋了很久的话。 这莫名其妙的游戏规则似乎能让她觉得安全,她想玩,他陪她玩。 “我想要马上说的,那天你来接我的时候,我在车上就想说的。”陆一心低头,“但是……你在咳嗽。” 他黑眼圈很重,还在咳嗽,甚至因为咳嗽,晚饭也没有好好吃。 “第一次没有说,第二次就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开口说了。”她声音变小,“你最近工作不太顺利,到家里又不提这些事,你不提,我也就不想提了。” 所以她第一个秘密,来自于他们两个最近这段时间的沟通不良。 方永年没说话。 “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陆一心也跟着安静了一会,数了数茶几上的东西。 “他后来有没有为难你?”他问了第三个问题。 “没有。”陆一心摇头,“他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事,再后来要搞部门团建什么的,我都找借口没去。” 陆一心这个问题回答的很快。 方永年一开始就想好了三个问题,他躲避规则走捷径也好,被她逼得再脱了一件衣服也好,这个问题,他始终留着。 这是他最在意的问题。 “我们先暂停抱抱好不好。”陆一心毫无原则的又想要黏糊了,“抱抱的时候,你问我任何问题都不用脱衣服。” 他最在意的问题就只是张珩有没有为难她。 她心软了。 觉得今天晚上不应该故意惹火他的,他本来就已经很累,心情也不好了。 尤其抱上去的时候,方永年还苦笑着跟她讨饶:“你还有几个秘密,我衣服不够脱了。” 他也就剩下一件衬衫一条背心了,再脱要脱裤子了。 “你不生气么?”陆一心觉得自己都快要半途而废了。 “不气。”方永年拍拍她的脑袋。 她想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说出口的话,应该很重要,应该很难说出口。 一个问题一件衣服,无非也不过就是不想让他问太多问题,她怕被他带跑,也怕今天晚上要说的话没有达到她想要有的效果。 “这方法挺好的。”他居然还笑着夸她,也就她能想出这样奇奇怪怪但是可能真的有效的方法了。 陆一心闷在他颈窝里呜咽了一声。 “我们继续?”方永年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越来越好奇,越来越在意。 陆一心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她刚才急急忙忙塞进去的那叠资料。 “我……投了简历,卫星中心通知我下下周一面试。”她把那叠资料递给他,双手递的。 “我实习结束不想继续待在气象局了。”她说的很快。 “你可以问我为什么,这个问题不用脱衣服。”她看着方永年慢吞吞的翻阅着那叠资料,咬着嘴唇忍不住觉得紧张。 方永年放下资料。 他先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然后顺着风纪扣把剩下的扣子全都解了,脱掉。 他里面确实穿了一件同色系的背心,他一声不吭的继续脱掉。 全程都慢吞吞的,没有让陆一心关灯,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裤子暂时不行。”他看着陆一心,“下半身我还没有准备好。” 陆一心已经彻底呆了,眼睛眨都不敢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方永年的上半身,不管是车祸前还是车祸后。 他很白,这三年健身房的成绩斐然,他精瘦,但是有肌肉。 也有很多疤。 他当时脾脏开过刀,所以腹腔有手术的刀疤。 还有其他深深浅浅的,包括手臂内侧郑然然说的缝针的新伤疤,以及背后小小的一块当时车祸烧伤的疤痕。 他没遮没掩,在客厅那么大的大灯下,赤|裸|着上半身看着她。 “我有很多为什么,既然都已经脱成这样了,能全都问么?”他和她打商量。 “你……”陆一心努力让自己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