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没看出来。 单论钱财,谁家都比不上蔡崇家有钱。当然,蔡崇不过是个小辈,手头能动用的钱财有限;可是再有限,也比他们要多。蔡崇也是赁屋而居,身边的钱多是用来交际。 董师当然比不得蔡崇,他家的妻子虽然有钱,却也只能说是小富,最多就是比宁明家有钱一些,跟蔡家相比,那是天上地下;而他的日子过的,竟然能和蔡崇差不多。 也许是上辈子的经历,也许是受限于眼光,林淡看人看事,总喜欢从钱财着手。他对物价了解,找几个人盯一盯,就大致能算出董师一家的日常收支。 当然,他没光盯着董师一个人,其他四个人,他一个都没落下。 宁明的情况最差,不过也算过得去。宁明来京城读书,身边就一个小厮帮忙打理家务,直接就住在书院里,根本就不用在外租房;得空的时候还时常去外面,帮着人写信读信赚点钱,勉强紧巴巴地过着。 蔡崇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拿钱换关系。蔡家足够有钱,然而背景不够。蔡崇将来若是想在官场上站稳脚跟,只能用钱铺路。花钱看着大手大脚,实际上身边也没什么余钱。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决计没法和达官贵人们搭上关系。 至于段子旻,和胡澈、林淡差不多,每个月就那么点月例,比他们还少上一些。就是日常开销有家里,他手上的钱只管买自己喜欢的,对庶务方面也不精心,属于不到月底就“安分守己”的人。 甄慢嘛,世家嫡出的公子,在京城借住的舅家是国公。林淡没本事,也没那胆子去盯。人家真要对付林家,也用不着算计不算计的,明刀明枪的来,林家也挡不住。 胡澈和甄慢听着林淡的分析,只觉得羞愧难当。尤其是甄慢,他反应虽然慢半拍,但一直觉得自己不说算无遗策,那也是思虑周详,而且在他们七个人中间,他一直就是隐隐的老大,如今却还没有年纪最小的林淡看得透彻。 “想来大郎已经有计了?” 林淡想说话,却被胡澈捏了捏爪子,疑惑地问道:“澈哥想怎么做?”论起阴人,他绝对玩不过他们这些读书人。 胡澈眼睛闪亮:“要不咱们将计就计?”他看林淡不解,解释道,“不是说咱们两个私奔了吗?那咱们就私奔,去屏州怎么样,种上两年花再回来?” 林淡久久不语,看着胡澈的脸,跟他脑子里开了花一样:“没睡醒?早点去睡。” 这会儿已经用完了晚膳,距离睡觉的时间还略早,三个人就聚在一起聊了聊。现在聊得差不多了,也是该睡了。 林淡向甄慢随便拱了拱手道别,便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胡澈蔫头耷脑地跟在林淡身后回房,然后突然被在房门口拦住了。 胡澈一惊:“蛋蛋?” 林淡抬着下巴一扬:“澈哥,你的房间在那儿。” 胡澈扭头看了看敞开着门的东厢房,突然心头的小火苗就窜了上来,把小混蛋一把抱起,大步走到床上放下:“闹什么别扭!”再一看床上,原本两个枕头变成了一个,显然也是收拾出去了。这是要把他扫地出门?!这个坏蛋简直反了! 林淡抓起枕头就砸了胡澈一脸:“我才不是闹别扭!”发生了今天早上这样的事情,他得多心大,才能继续和老大哥睡一张床上? 胡澈把枕头抓开,熟门熟路地把林淡摁倒在床上:“那干嘛要分房睡?”一想到要和林淡睡两个被窝,他就心底一阵不舒服,掰着手指头列举自己在的好处,“有什么问题你不明白的,哥在边上可以直接给你解惑。” “不用,我可以第二天问余道长。”人家余道长的学问比老大哥精深,讲得还透彻。 “你睡觉想翻身,哥在边上可以帮你翻。” “不用,我自己能翻。”他的睡相很好的,现在腿也略微可以动动,自己翻身也就是吃力了一点。 “哥可以帮你暖被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