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淡恐怕是没有可能跟着胡澈去赈灾的。 屏州和北凉到底不一样。在北凉一年多,他的身体情况如何,恐怕蔡俊旻他们心里面也有个底,只是没有戳破,也帮着遮掩。 可是除却北凉之外,别的地方可没有什么能够一手遮天的势力,人多眼杂的,他装病得装得更彻底一点才是。 林淡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比自己小爹更早返京,本来还计划着去魏地泡汤也没有去成。紧赶慢赶地收拾,又是对着新来的县令各种提点牵线,隔了小一个月才踏上归途。又花了一个多月,他们才回到了京城。 这时候,屏州的形势已经稳定了下来。 被临危受命的胡澈,也没了非议,朝野一片称颂。 回到京城的林淡,却没有多好的心情,手上拿着屏州的情报,脸色一片晦暗:“这是做什么?把人架在火上烤么?咳咳咳!” 扣除在路上的时间,胡澈到屏州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这一次屏州地动规模极大,就连附近几个州县多少都有影响。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屏州的州府也受灾严重。屏州知府直接被压死在废墟里;同知倒是被救了出来,可惜只比死人多一口气;守备所在的军营,差不多直接给滑下来的半片山给埋了,官兵十去三四,剩下的人马中也有小半伤残。 屏州最大的三个官员差不多都给废了,底下的几个没了顶头上司,不是畏首畏尾,就是想着独善其身,没一个敢挺身而出的。州府直接就乱了套,辖下的县镇自然就跟着乱了。 屏州境内,盗贼接二连三暴起,胆子大的直接洗劫村子和县城。 这样严峻的情况,胡澈身边跟的几个人,能调动多少人手,就能立刻把屏州给镇住?在这种情况下,把胡澈夸得天花乱坠,能是存了好心? 林淡装咳,喉咙也是一阵难受。本来他可以静心“养病”,现在还要让他不得安生,等忙过屏州这一阵,有一个算一个! 林萦赶紧上前拍抚他的后背,小声劝道:“大哥,你别着急。” 坐在书房里的胡钧脸色也不好看,只是他到底身为大哥,这会儿只能劝慰:“阿妮能这么快把屏州的局势稳下来,现在总不会比之前更差。” 林淡咳了半天才停下来,人眼见的更加虚弱了一些,半倚在林萦手上,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抹虚:“大哥说的是。” 胡钧看他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总不能他家三弟在外赈灾,他却把自己三弟媳给气病了,赶紧告辞出来。 他人还没走,就碰到了林萦:“怎么你也要回去了?” “没有。小弟过来送送胡大哥。”林萦脸上有着显见的担忧,“大哥喝了药,休息去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他爹娘在吴州,大嫂出门在外,大哥又是病成这样,他这个做大弟弟的,自然就得站出来分担一些。打从林淡回京之后,他就搬到了这边住下,替他大哥打点一些人情往来。 林淡回京了几天,面都没路过,连林胡两家人都是上门来见的,药味飘出一里地,外面都在传林大郎恐怕是不见好了。 胡钧赶紧道:“自家人,客气这些做什么。”两人说了几句,到底没什么心情,道别了。 胡澈在屏州的情势绝对没有京城传言的那么好,但是站稳了脚跟倒是真的。 他这次当钦差,考虑到当地形势,朝廷直接拨了三千精兵随行,赈灾的各种物资也算是充沛。而且这一回的物资从上到下盯得紧,谁也没敢伸爪子。明面上看来,这不过是一次送上门的功劳,只需要他带着人马去屏州遛个弯就成。 京城里大小官员不知道多少,哪个不比胡澈有资历?凭什么让胡澈白捡这功劳?状元又怎么样?他们这些个官员哪个不是进士出身,有过赈灾经验的也不在少数,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上胡澈! 这样的赈灾待遇,也就比皇子带队赈灾差一点点,几乎是个人都能干好。 他们面上把胡澈夸成一朵花,背地里……赈灾这样的大事面前,倒是不敢使绊子。更何况如今胡高旻愈发得到皇帝的重用,官职虽然没有调动,只是朝中如今有两位老尚书年事已高,显然致仕不远。到时候无论是工部还是礼部,胡高旻绝对能够更进一步。 胡高旻把一切看在眼里,内心冷笑,愈发不动声色,私下去探望林淡的时候说道:“一群酒囊饭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犯不着和他们置气。你好好养病,凡事少操劳。” 他家幺儿在屏州,这个在京城的儿媳妇看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其实没有少忙活。赈灾的物资光靠朝廷顶个屁用,虽然这一次给的东西是不少,可是到点上的东西却绝对不够,都是林淡通过自己的关系在筹措呢。花掉的钱还是其次,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那么多的东西筹集出来,这得是多大的一份能耐? “是,爹也莫要和他们置气。”林淡靠坐在床上,身边趴着两只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