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很是不解,“况且,她并不是专会跳舞的胡姬。她已经不跳舞很多年了。” “算了算了,”皇帝依旧对着钟灵郡主轻笑,“这舞姬的舞跳得真是不错,这世间,恐怕不会有第二人了。看在钟灵郡主的份儿上,赏!” 立刻有人捧着绫罗绸缎和些许金银出来,赏与胡姬。舞姬谢过之后,捧着赏赐退了下去。 经过成青云身前时,胡姬俯身捡起地上的羽衣,她脸上伴着的轻纱微微飘起,成青云在一瞬间,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手指猛地收紧,更是惊讶不已! 那人是楼三娘! 在杭州的画舫之上,随船沉没的楼三娘,原来她也没死…… 钟灵郡主也不再与萧妃多言,轻哼一声,转身看向南行止,问道:“世子哥哥,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 南行止轻笑,“可巧,我准备的礼物,也是如舞姬一样需要表演的。我这就让那人进殿来。” 片刻之后,只见一精瘦的男人走进殿中,身上挂着一面鼓,手上捧着三弦琴,身后有宫女抬着一缸水,水中有几尾鱼。 男人到正殿之前停下,不敢抬头,立刻双膝跪地行礼。 “草民,余麻钱,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妃脸色惊骇不已,蓦然瞪大了双眼,惶恐不已地看着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余麻钱。 在座之人有人困惑不解,却没有做声。 南行止迎上钟灵郡主好奇地目光,缓缓地解释道:“郡主,这人会些绝活儿,是民间技艺高超的手艺人。不仅会作花灯,会画画,还会敲鼓弹琴,让水中的鱼听其指令,随声起舞……” “真的!”钟灵郡主大喜,迫不及待地看着余麻钱。 “当然是真的,”南行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舞鱼的技艺,原本叫做弄虫蚁,民间有书籍记载:‘凡龟、鳖、鳅鱼接以名呼之,即浮水水面而舞……舞罢皆沉。’1这门技艺很是少见,因为驯服虫蚁十分困难,若不是有这余麻钱来表演,我还以为,这弄蚁虫的技艺,早已失传了呢。” 席间有皇家贵胄也说道:“正是,听闻,萧家公子萧衍,看了这弄蚁虫,喜欢得不得了,非要让这余麻钱把会跳舞的鱼卖给他。而且,他集的那个奇物社,还专门请余麻钱去表演舞鱼,结果……那谢景焕公子,却在当时死于非命……” 钟灵郡主脸色一惊,那人觉察自己失言,立即噤声。 南行止冷笑一声,看向萧妃。 萧妃紧紧地盯着余麻钱,广袖之中的手紧紧地拽着。她看了看皇帝,欲言又止。 “可了不得,”俪贵妃喜悦地笑了笑,“本宫在宫里,还没有机会见识这些民间的玩意儿。皇上不妨让他表演表演,也好了解如今百姓的生活乐趣。” “如此,就让朕也开开眼,见识见识这会跳舞的鱼。”皇帝心情放松愉悦。 余麻钱闻言,立刻战战兢兢地起身,走到那透明的琉璃水缸前,安置好鼓,拿好琴,对着水中的鱼喊了几声,便慢慢地敲响鼓点。 那水中四处散漫游弋的鱼,闻得鼓声,仿佛被定了身,接停止游泳。随着鼓声密集跳动,几条鱼竟如听到集结的号令般,快速游到一处,排成一排,随着鼓声旋转。 众人目不转睛,惊叹不已,“这鱼莫不是成精了?” 余麻钱随后弹响三弦,水中的鱼立刻改变队形,时而围成一圈,时而列成两排,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沉入水中作舞,而是跃出水面,溅起琮琮水花。 鱼本是吉祥之物,坊间更是希望年年有余,余麻钱的舞鱼的技艺本是讨巧,如今也让人惊艳不已。 一曲舞完,众人意犹未尽。钟灵郡主走到余麻钱身前,好奇地摸了摸他的鼓和琴,用伸手入水中去捞鱼,“皇兄,你看,真是鱼,跟你喂得鱼一样啊!” 皇帝轻咳一声,“朕的鱼……早被人吃了。” 成青云闻言,脑袋一涨,头皮也发麻了。这皇帝,就是那日在画舫之上见到的南行止的族弟明德,她不过吃一条鱼,却没料到,自己吃的是皇帝养的鱼。 南行止但笑不语,对钟灵郡主说道:“钟灵,你以为这舞鱼如何?” “甚好!”钟灵郡主大赞,又微微蹙眉,说道:“只是我还没看够,不知道这鱼还会不会其他的舞蹈。” 南行止冷厉一笑,笑颜依旧和煦如风,“自然会,你没有听方才那人说,谢景焕谢公子,便是死于舞鱼之时吗?” 众人神色不一,不解他为何会突然提及谢景焕之死。谢景焕死的蹊跷,死因如今还没有水落石出。而坐于一旁的御史大夫,蓦地抬起头来,诡异地盯着那缸鱼,苍老的双眼如鹰隼般,阴冷地看着余麻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