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世子,你一直旁观此事,你觉得,朕当这个皇帝,是不是一点都不省心?” 南行止轻笑,“倒是,还不如做个闲人来得自在。” 皇帝也嗤然一笑,“做个闲人?可惜你和我,都不可能。” 南行止沉默片刻,轻声说道:“皇上是天子,操心的是天下大事,那些闲人怎么能和皇上比?” 皇帝蹙眉,“那么,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萧妃?” 南行止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是皇上的后宫之事,我只关心我的姐姐在宫里,可受人欺负,可会委屈?” 皇帝闻言,看向俪贵妃,俪贵妃轻轻垂下眼帘,站在窗棂之下,似并没有听见南行止的话。 皇帝漆黑的眼眸轻轻一闪,似隐忍着涩然的情绪。他轻声一叹,“如今朕无法护她周全,好在,她并不是软弱的人,而且,还有瑞亲王府在,所以……” “可萧妃背后,也有未知的势力……且比瑞亲王府复杂得多。”南行止轻轻摇头,“如今,我们只是除了萧衍而已……萧衍不过是萧氏的弃子,于萧氏来说,或许可有可无……” 皇帝顿时凝神,“朕自然明白。”话语虽然平淡,可那双眼眸,却黯淡阴沉。 静默些许光景之后,忽而听闻殿外有人禀报,皇帝立刻让人进来。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敬公公,他猫着腰走进来,躬身走到皇帝身前,说道:“皇上……方才去太医院的人来报,说是……” “是什么?”皇帝问。 敬公公说道:“那焦太医……上吊自缢了。” 南行止挑眉,轻声一哂,“这可是,死无对证了啊。” 皇帝立刻起身,正欲去萧妃寝殿,一抬头,却见萧妃已经穿好衣裳绾起头发走了出来。 萧妃形容憔悴,疲惫又虚弱,跪倒在地,磕头说道:“皇上明察,定是那焦太医受人指使,故意说臣妾有孕,好让臣妾蒙上欺君大罪,如今他上吊自缢,定然是自知死罪难逃,所以畏罪自杀了。” 皇帝冷眼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之中,似不带任何情绪。他沉思片刻,对萧妃说道:“既然如此,萧妃,你从今日起,搬到椒兰行宫之中静养身体吧。” 萧妃豁然跪直身体,苍白的唇轻轻地颤抖,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事到如今,她已经知道自己就算如何解释,也难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焦太医死了,到底是她让人灭口,还是焦太医自己畏罪自杀,已经暂时无法查证了。 她既然根本没有怀孕,那俪贵妃迫害龙胎和罪名自然不成立,只是受了皇帝几句训斥,罚抄几本经书了事。 南行止与皇帝等人走出延福宫,身后的宫人缓缓地将宫门关闭,萧妃孤独萧索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门缝之中。 成青云与钟灵郡主在延福宫外等候,见到皇帝等人出来,立刻迎上去行礼。 南行止看了看天色,不由得轻轻蹙眉,“皇上,今日已晚,臣这就告辞了。” 皇帝也没有留他,对他点点头之后,与俪贵妃一同离开。 那两人相携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重重宫阙重楼之中,成青云才收回目光。 身后的延福宫寂静异常,连被押去慎刑司的宫人也没有再回来。一入宫门,这后宫中的人,无论曾经多么显耀风光,或许终有一日,也会孤老其中。 “走吧,去看看焦太医的尸体。”南行止对成青云说道。 成青云跟上他,忽而轻声在他身旁说道:“萧妃没了龙胎,皇帝看上去并没有怎么伤心。” 南行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可却但笑不语。 成青云蹙眉,“世子,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她疑惑仰慕,却又迟疑不定地看着他,说道:“萧妃到底是自己落入水中的还是……还是俪贵妃推入水中的呢?” 这长长的宫道,两边高而深的朱墙,慢慢地向着前方延展,似没有尽头。 成青云纤细的身影亦步亦趋地跟在南行止身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仿佛是框在这宫墙之内的图景。 “你说呢?”南行止神秘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带着几分兴味,口吻轻扬,温柔又沉静。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