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舞姬?在画舫之上的那个女人?楼三娘? 她一个杭州的舞姬,这么快就能在京城落脚,甚至盘下京城有名的锦云教坊,着实让人好奇。 “还有啊,众人听闻那舞姬还与钟灵郡主交好,想目睹她风姿是其一,想借此与钟灵郡主攀上点而关系是其二。”卫则风眉开眼笑,“我那日,既没看见你破案的英姿,也没看见钟灵郡主的美貌,更没看见那舞姬的风采,很是遗憾,所以只好现在去凑凑热闹了。” 他一顿,拉住成青云的手,“今日休沐,你也没案子可破,不如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不用了。”成青云避开他的手,“我……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 卫则风愣了愣,仔细看她的脸色,“咦?还真是,你怎么了?要不要清婉为你叫大夫?” “不,”成青云蹙眉,不想再与他纠缠,连忙回自己的院子中。 卫则风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难掩疑惑,见她进了院子之后,才优哉游哉地摇着折扇骑马风流地出了门。 成青云回了庭院,让胡柴自顾回去休息之后,才进了房,半躺在软榻上,放下那两件衣服,拿出长寿缕。 长寿缕之上,六颗浑圆如月的珍珠,如海上玉盘,润泽熠熠。 她起身,走到抽屉前,拉开从成都一路带来的匣子。 在匣子最里层,静静地躺着一支朱钗。 朱钗银丝锦绣,珠玉缀连,一朵白玉雪梅皎然如月,清贵芳华,映月而开,翩然之中,自带几分卓绝。白梅初初绽放,含苞未开,花蕊之上,点缀饱满珍珠,晶莹如露,垂垂欲滴,衬得花瓣更加娇嫩傲然。 成青云轻轻拂了拂玉梅簪之上镶嵌点缀的珍珠,再比对长寿缕之上的珍珠,虽然玉簪上的珍珠已经算是极品,但大小与长寿缕之上的珍珠不相配。 片刻之后,她将玉簪小心翼翼地放回匣子中。 她自到成都之后,便没再穿过女装,没再戴过女饰,一身男儿行装,配一柄短剑,飒爽利落,也未曾觉得不好。 但幼年时,依稀模糊的记忆,也总会时不时浮现在睡梦之中。 那是绝美的梦境,温暖缱绻,让她舍不得醒来。 梦里,有看不清模样的母亲为她梳妆,她年幼,头发又细又软,又疏松,故而母亲只用红绳将她细软的头发竖起,梳个简单的双丫,再点缀小儿都戴的宫纱花。 她总会窝在母亲的怀中扭来扭去,母亲耐心地为她梳头,头发扭歪了,又拆掉重梳。 躺在母亲怀中时,也曾伸出不安分的小手,想要摘下母亲头上的玉簪玩耍…… 她对母亲的记忆越发模糊,也只能靠着这玉簪之上残留的些许慰藉了。 刚将匣子关好,清婉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还提了一壶热茶。 “先生,用热水洗个脸吧,你刚从外面回来,先喝点茶。”清婉疏落伶俐地把水和茶端上桌。 成青云把长寿缕放在桌上,便走了过来用热水洗手。 清婉一眼就看见那条精致奢华的长寿缕,双眼微微一亮,充满赞叹,“先生,好漂亮的长寿缕!”她把长寿缕拿在手上,谨慎珍重又惊叹地摸了摸。 清婉伺候过不少富贵人,是有几分眼力的,一看这长寿缕,便知道不是成青云的。 她熟知各种长寿缕的编织方法,仔细一看,就看出少了两颗珍珠。不由得惋惜道:“只可惜少了两颗珍珠,不然这长寿缕会更好看。” 成青云蹙眉,“你如何知道少了两颗珍珠?” 清婉说道:“我会编织长寿缕啊,这长寿缕,穿梭几次加一颗珍珠才好看,我是知道的。”她指着长寿缕,“何况,这两个地方空空的,丝线也松了,怕是不小心拉扯的时候,珍珠被拉扯掉了吧。”她用纤细的手指将一缕丝线勾出,“你看,穿珍珠的丝线断了,珍珠能不丢吗?” “你的意思是,丝线是被扯断了,所以珍珠才会掉?”成青云顿时审慎地眯眼。 “也许是吧,反正线断了,珍珠一定会掉的。”清婉笃定地说道。 成青云想起南行止抵赖的模样,顿时冷哼一声,但也不得不认了这个冤大头。 得尽快把长寿缕还给他才是……她暗自思索了片刻,问道:“清婉,你可知这京城最好的珍珠或者玉石坊在哪里?” “先生想买珍珠?”清婉问。 成青云不甘地轻叹,“这长寿缕,本是世子的,只因……只因我不小心将这长寿缕上的珍珠弄丢了,故而世子怪罪,我需得为他把珍珠配好才可。” 清婉一听变了脸,担忧地看着她,“世子怪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