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蟠桃开了线,你可知道?” “什么?”那嬷嬷骇然一惊,很是意外惶恐,她连忙凑过来看,果然发现了那蟠桃开了线,连忙说道:“这蟠桃老夫人甚是宝贝,怎么可能会让它开线?而且,这蟠桃里还放了香包,那香包用鲜花和中药配制,能安神助眠……” 成青云蹙眉,慢慢地用手捏了捏蟠桃,说道:“这蟠桃里没有香包了,里面是空的。” 嬷嬷怔住,不安又无措。 “到底怎么回事?”蒋洵也察觉到了不对,他凌厉严肃地看着嬷嬷,问道:“这蟠桃,可是有人动过手脚?” “没有……绝对没有……”嬷嬷连连摇头,“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桃红,桃红与奴婢一起照顾伺候老夫人,天天在这屋子里守着看着,我和她伺候老夫人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何况,这蟠桃,老夫人时时看着,不会有人动手脚的。” “照你这么说,蒋公子送的这个蟠桃,本来就是坏的,本来里面就没有香包。”成青云厉声追问,口吻严厉,有胁迫的意味。 “不……不是!”嬷嬷和那侍女桃红立刻跪下身,将身体跪伏在地,头埋得极低。 成青云没有再追问,转而去看案几上的香炉。香炉已经被清理过,里面没有了任何香灰。她翻了翻一旁的几本佛经,问道:“老夫人平时喜欢焚香吗?” 嬷嬷和侍女桃红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开口回答。 蒋洵脸色如霜,颇为不悦又恼怒地看着成青云,隐忍着愠怒,平静地说道:“家母诚心向佛,平日里总爱抄经,她抄写经书或者念佛时,便会焚檀香。”他指了指那鼎小香炉,说道:“那香炉,便是她用来焚檀香的。” 也许是常年焚香,香炉虽然被清理过了,但依旧残存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她将香炉放好,并未查看到其他不妥之后,出了卧房。 刑部与礼部的人忙碌了许久,才堪堪结束对蒋老夫人遗体的查看与入殓。 成青云与礼部尚书交流之后,同意询问一下蒋老夫人去世那晚曾留在其房间中的人。 她到了偏厅,由蒋洵安排着,将那日在蒋老夫人院中伺候的人,以及蒋夫人一同叫了过来。 蒋夫人一身素缟,不饰妆容,脸色苍白,气色不佳,但面色平静。她安静地坐着,白色的素衣将她衬托得如同透明的一般。 她吩咐侍女为成青云与刑部尚书上茶,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抬头看向成青云。 “夫人,”成青云静静地观察着蒋夫人的脸色,原本准备好的诸如“节哀”一类的词,全无用处。 她正捉摸着如何开口才不至于冒犯,却不想,蒋夫人看向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成大人是想问母亲去世那晚的情况吧?”她冷淡一笑,“说来也正常,换做他人,也一定会首先怀疑我。因为那晚,我的确去过母亲房间,而且照顾到她沉睡了才离开的。” 成青云心头微微一紧,说道:“那也只是臆测而已,如今仵作还不能准确的推测出蒋老夫人的死亡时间,所以,也只好将范围模糊,将那晚与她有过接触的人都询问一便,只是例行公事,夫人不必多心。” 蒋夫人轻轻摇头,“无妨,我能理解。”她定了定,说道:“那晚,我照顾母亲入睡之后,便离开了。母亲的贴身嬷嬷自然是知道的。我回房之后,便一直睡到天亮,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 “如何证明你没有离开过呢?”成青云问。 蒋夫人愣住,思索之后,才说道:“我的贴身侍女一直守在卧房外,若是我一出去,她一定会察觉。”她直视成青云,片刻后又垂下眼,说道:“何况,那晚天气凉了些,我担心侍女受凉,并没有让她守在卧房外,而是让她和我一起睡在卧房内。我若是有动静,她一定知道。” 成青云半信半疑,不置可否。 “听闻,蒋夫人与蒋老夫人的关系,似乎并不亲近。”她很是冒昧大胆的问道。 蒋夫人闻言,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恢复平静。她无声一笑,“这世上,谁家婆婆与儿媳没有矛盾?她强势又蛮横跋扈,我隐忍多年,又是个倔强的性子,自然与她相处不好。” 她如此直言不讳,倒是让成青云有些意外。 “况且……”蒋夫人脸色僵硬又阴沉,“我辛苦生下儿子,这么些年,亲生儿子被他教养的与我不亲近,反而和她亲密得很。遇到任何事情都维护她,我这个做母亲的,反而像个陌生人一样。”她拽紧袖子,神色愤恨,“你看看子逸被她教养成了什么模样?风流生性,寻花问柳,行事为人不端,半点学问没有。甚至……甚至还失手害死过小丫鬟和妾,甚至还与他父亲一起抢过姬妾……” 成青云愕然不已,顿时哑口无言。 这些府内隐秘,蒋夫人却半点都不隐晦,直接对她一个外人说了出来。 见成青云很是惊愕,蒋夫人顿时察觉出自己言辞过激,连忙噤声。 成青云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心头百感交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