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莲花系统对自己的青睐,想到了杜父说过的,“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这些事情,依次出现在她面前,以无法忽略的强势吸引着她的注意力,让她总是忍不住地去想,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白莲花系统为何看上她,人鱼铃又为何总跟着她,是因为她运气好,还是因为别的,某种必然的原因? 而就在刚刚,奶奶说出那段话后,阮白的心里,就有了轻微的怔忪。 她想,果然如此啊。 其实奶奶会有这么一个秘密要告诉她,她一直都不意外。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阮白在很小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自己可能并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 这种感觉很奇妙,阮白也说不上来。 她只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像一个异类一样,很难去融入别人的世界,也很难被接受。 她从小力气就非常大,童年时期和其他孩子玩耍,总是无意识地就伤害到了他们。 孩子的哭闹,家长的指责,父母的叹气,一直充斥着她的幼年记忆。 要问阮白是怎么知道她不是父母的孩子的? 她也无法给出适合的解释,只能说,在某一天的午后,她看着费劲搬冰箱的父亲的背影,又看着因为自己不慎用力而被摔坏的冰箱门,她就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那样,突然想明白了。 她和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她是不正常的。 等到长大了一些,她的“名气”渐渐传开,愿意接近她的人就更少了。 在思想还未成熟的时候,学生们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就自动疏远孤立另一个人。 而阮白自身的性格,虽然有趣,却也算不上特别外向。 她似乎生下来就和周围人有隔阂,她将自己圈在一个小型的、独立的世界里,别人的喜怒哀乐,她也很难理解。 被欺负最严重的那段时候,她被两个比自己强壮的男生堵在教室门口,不让她去食堂吃饭。 其中一个男生冲她怪叫着,喊她“大力女”,把吃完的剩菜剩饭泼到她的身上,她的头上。 深色的饭菜打脏了她的裙子,奇怪的味道迎面扑来,粘腻的汤汁顺着她的头,她的脸颊,一直流淌到身上。 阮白呆呆地低着头,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有两粒洒出来的饭粒。 运气好点的是,当时有位路过的年轻老师发现了这一幕,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呵斥了两个孩子。 老师把她拉去了办公室,给她父母打了电话,同时还拿出了棒棒糖塞进她手里,告诉她想哭就哭,难受就直说。 当时阮白是怎么回答的,她自己都忘了。 她只记得,自己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糖,始终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因为她觉得,无所谓的啊。 不过就是被泼了东西而已……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妈妈为什么要抱着她哭,爸爸又为什么要带她去看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之后随着年龄逐渐增长,她在父母的努力下,也有了正常人的情感,会生气也会开心。 只是这种情愫相当单薄,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处于一种不知是混乱还是平静的状态。 这种茫然又空白的认知,一直持续到父母出车祸死亡,爷爷奶奶陆续进入医院后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她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还是有点关联的。 这种关系,仿佛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在她的心上,却被她忽视。 可一旦发动,便会让她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连呼吸都要喘不过来的痛苦。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她彻底成为了一名正常人了。 【宿主,我察觉到你的情绪有些低落,】不知什么时候,系统出现了,在她脑海里安慰她道,【需要把我珍藏的搞笑综艺放给你看吗?】阮白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事的。” 其实,她也没那么难过的。 哪怕通过奶奶的只言片语,她知道了自己真的不是父母的亲女儿了,阮白除了最开始失落了片刻,也觉得这无所谓啊。 不管他们是不是自己的血亲,不管自己和普通人有多大的区别,但她知道,他们对自己的疼爱是真真实实的。 她记得父母每天晚上拙劣地给她讲笑话,试图逗她笑一笑,记得爷爷奶奶过去连面包上的肉都舍不得吃,全弄下来给了她。 她会好好对奶奶……起码最后这段日子,她不会让奶奶孤独地离开。 听到了阮白的回复后,系统不知为何,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沉默之中。 两分钟过后,它再次发问了。 【宿主,你打算直接去家乡,找你爷爷的遗物吗?】它问道。 阮白听了它的问题,摇了摇头。 “会找,但不急于一时,”她说,“我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