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情况不好,家中又重男轻女,看见根钢笔都觉得是好东西。 他怎么还好意思再找自己要? 桂花越想越觉得委屈,呜呜地哭起来,死活不肯跟着人走。白建生的爹护着自己丫头,也惊怒交加,“你们到底干嘛?她还是个小孩,就不能原谅她这一回?“ 男知青看他一眼,倒诧异了。 “这位同志这是在说什么?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 她爹铁青着一张脸,显然不信。 怎么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要是哪小知青懂事点,还能有现在这一出? “问题是,桂花她偷了东西,”男知青摇摇头,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做错了事,为什么不该受惩罚?” 白建生的爹怒火也蹭蹭地往上蹿,狠狠地骂了句脏话,唾了一口之后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在屋子里大骂这些知青心都黑透了。 “念书都念进狗肚子里去了,就知道害人!”他骂道,“狗娘养的!” 白建生还有些理智,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声音小些。 他爹犹且不忿,“你妹妹……” 白建生皱起眉。 “事情还没那么严重,”他低声道,“可你再骂下去被人听见,会闹得越来越严重。” 他爹到底是老支书,平日在村子里高高在上惯了,头一次有这种遭遇,心理落差极大,原本掩藏的性格都暴露了出来。白建生好不容易拉着他,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决定再找郁知青聊一聊。 这一次,他要独自去。 他很快逮着了机会,眼瞅着郁知青自己在屋后头吭哧吭哧开垦一片小菜园,觑着个空隙走过去,说:“郁涵同志。” 他对自己的外表还是极有信心的,知道自己笑起来温和,有亲和力,很容易亲近人。可正在铲土的青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反应,仍旧弯下腰去继续干活。 白建生躬下身子,诚挚地说:“郁涵同志,我要为我妹妹之前做的事向你道歉。” 7777听了这句话,立马稀奇起来。 这人居然还有找人道歉的时候? 杜云停却显然没任何期望,说:【等着。】 他要是能诚心诚意道歉,我直播吃土给你看。 白建生的姿态放的很低,说话诚恳,“我们家桂花,的确是欠教育。我们家里人都记住了,以后肯定会好好管教。” 他顿了顿,把厚厚的一沓子钱放在了田上。 “——这是赔笔的钱。” 钱的面值其实都不算大,但是这么厚,也足够一家人好几个月的吃用了。郁知青这一回把头抬起来了,问:“你这是干什么?” 白建生低声说:“我们家卖了点东西,想把这钱,先还给你。” 杜云停说:“我不要。” 他心里门儿清,只要这钱一拿,后头他就算是有十八张嘴也说不清了,立马就能从占理的那一方变理亏的那一方。这种小把戏,渣攻想在他面前玩,那的确是打错了主意。 见他软硬不吃,白建生也有些急了。 他顿了顿,又微微苦笑。 “郁涵同志,看在桂花只有十二岁的份上……你能不能,放她一马?” 【快快快,】杜怂怂对系统说,【这会儿旁边有人吗?】 7777看了一圈,半个人影都没瞧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