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都在脑中过了一遍之后,确信无误,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便听见靖光帝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嗯,比方才兵部尚书说的要有用些。” 听了这话,兵部尚书脸色又是一白,而太子则是心中一喜,强自按捺住笑意,靖光帝道:“起来吧。” “是,谢皇上恩典。” 太子退回了官列,靖光帝锐利的目光在下方的朝臣中逡巡一圈,最后落在了赵羡身上,道:“晋王,你也来说说。” 不防听到这一句,所有人都是怔了怔,无他,虽然晋王近来办了一桩厉害的案子,但那是刑部的事情,跟兵部半点关系都搭不上,他在朝议的时候也是能不搭腔就不搭腔,想不到靖光帝今日竟然会点了他的名。 赵羡虽然也有些意外,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皇上的话,以臣之愚见,此等情况,大齐不宜出兵。” “哦?”靖光帝眉头一挑,道:“且说说看。” 赵羡道:“两军交战,粮草先行,一旦起战事,首先要保证粮草充足,然如今是四月间,农人刚刚插秧下苗,还未有收成,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试想若是此时朝廷下令征调粮草,又能征得多少?” 听了这话,不少官员纷纷点头,太子心里一梗,忍不住辩驳道:“我的意思自然不是征调今年的新粮,难道去岁就没有旧粮了么?” 赵羡不疾不徐地道:“去岁五六月间,上治省、阳邵省与化丰省都发了洪灾,首山州地动,忠州雹灾,朝廷接二连三调了数额巨大的钱粮,敢问户部尚书应大人,如今国库中还有多少粮饷可以调往边关?” 一时间,所有官员的目光都看向了户部尚书应阳德,靖光帝沉声道:“说一说,朕也想知道。” 应阳德拱手作答:“回皇上、晋王殿下的话,只堪堪够今年各省份的兵饷,再多的,就得另想他法了。” 他话说得明明白白,太子脸色也不大好看,但是又有些不甘心,使劲想了想,道:“还可以向民间征调米粮。” 赵羡摇头道:“一国之库尚且不够,百姓又能有多少富余?太子殿下的意思,难道是要加重赋税吗?” 太子顿时噎住了,赋税?赋税肯定不能加的,前年靖光帝才下令减轻了百姓的赋税,他若是敢开这个口,今天恐怕就别想安稳走出文德殿了。 他悄悄抬眼一看,果然见靖光帝的脸色很不好看,额上顿时有冷汗开始渗出来了,心里把赵羡骂了个来回,立即请罪道:“是臣思虑不周。” 文德殿里,空气安静无比,针落可闻,靖光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垂头请罪的太子,眼里闪过几分失望来,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转向赵羡道:“晋王,你继续说。” 让赵羡说,却没有让他起来,太子心里倏然咯噔一声,七上八下起来。 那边赵羡继续道:“以臣之见,应当让兵士加固城墙,修筑深渠,以静制动,另可使用疲兵之计,敌方若是来犯,拒城不出,敌军若是退走,再行追击,避开正面对敌。” 一个声音忽然道:“若是敌军强行攻城呢?” 赵羡闻声望去,说话那人正是兵部右侍郎,他道:“敌军强攻,便死守,同时酌情派遣附近省府州军支援。” 兵部右侍郎紧追不舍:“如何支援?附近省府州军若是赶不急呢?” 赵羡眉头一皱,道:“那就是兵部的诸位大人该考虑的事情了。” 他说完,朝靖光帝拱了拱手,道:“臣已奏毕,若有不妥之处,还需诸位大人细细商榷。” “嗯,”靖光帝摆手,语气像是嫌弃,又像是满意:“你这一番话又比他们好了那么一丁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