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举妄动。”屠凤梧抿了抿苍白的薄唇,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低咳了一声,才继续问道:“鸢鸢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他倒是很好奇,那小姑娘是当真变聪明了,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这……”罗楼有些纠结,小心的瞥了一眼屠凤梧的神色,低声道:“三姑娘很高兴,抱着锦盒进房了。” 那就是还不知道三夫人和屠燕语的坏心思,还将那些人当成一家人的意思了。 屠凤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他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吩咐下去,不必盯着她了,她乐意被那些人骗,我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罗楼噤声,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屠凤梧捏紧了手中的丝帕,力道大得似乎要将丝帕给撕碎。半晌,他终于冷冷的勾起了唇角,面无表情的将丝帕给收了起来。 屠凤栖并不知道自己又被自己的哥哥给放弃了,她打了个喷嚏,走到窗前挥了挥手。 镜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去将我那二姐姐明日要穿的衣裙取来。” 镜奴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屠凤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她倒是要看看,明日究竟是谁要出丑! 屠凤栖并没有等多久,等到镜奴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套崭新的衣裙——浅色蓝锻锦衣,下配月白色软缎百褶罗裙,倒是特别的娇俏。 屠凤栖勾了勾唇,将镜奴手中的衣裙接过,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把剪子,仔仔细细的将锦衣的衣襟给剪破,随后又在罗裙和袖子上划了几刀。她剪得很精巧,便是仔细看,也未必能发现上头的奥妙。 吩咐镜奴将衣裙送回去,屠凤栖在房中好一番翻箱倒柜,从大衣柜中翻出了一件月白绣花小披风,又将屠凤梧那日送来的玉铃铛放到床头,才招呼了丫鬟进来伺候自己沐浴。 次日清晨,屠凤栖穿着那套黄澄澄的衣裙去给老夫人请安,对旁人嫌弃的目光,仿佛全然不见一般。 老夫人一行人对屠凤栖的听话表示很是满意,各自昧着良心夸奖了屠凤栖几句。 屠凤栖的目光从屠嫣然身上扫过,她今日穿了月白青葱色的云天水漾留仙裙,头上梳了一个十分精巧的发髻,别了两支点翠蝴蝶钗,素雅中又添了一分贵气,却是十分的吸引人。 一旁的屠燕语也是不差,穿着昨日那身衣裙,头上斜插点翠凤头步摇,戴蓝玉耳坠,乍一看去,就像一个桃花仙子一般。 唯独她自己,不仅仅是穿了那套黄澄澄的衣裙,还别着三支十分庸俗且别有意味的簪子。站在那两姐妹身旁,倒是一个十足十的乡下土暴发户的模样。 她扯了扯嘴角,垂头丧气不已:“大姐姐和二姐姐今日都很美呢,祖母,我是不是该换一身衣裳?” “这样就很好了,换什么换?”三夫人自然是不能让她换了这身衣裙的,用自以为隐晦的目光扫了屠凤栖的肩头一眼,她难得地露了个好脸,“这是三婶儿给你的礼物,你若是换了,便是瞧不起三婶儿的意思?” “不是……我,我不换就是了。”屠凤栖咬着下唇,用十分羡慕的目光望着屠嫣然与屠燕语。 二夫人干咳了一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宽慰:“不是你三婶儿为难你,而是这昭都中的人素来都是些势利眼的,你三婶儿也是为了你好。” 屠凤栖点点头,便又听到二夫人继续道:“对了,先前你在镇国公府受了委屈,你二姐姐忧心那镇国公府的人来了,会叫你不痛快,所以这次桃花宴,咱们刻意避开了那些人。你别担心会尴尬,有你的两位姐姐在,断不能叫人欺负了你。” 屠凤栖感激异常,揪着帕子眼看又要落泪,只愧疚道:“一切都听二婶儿的安排,有你们在,鸢鸢什么也不怕。” “真是个好姑娘。”二夫人朝着老夫人使了个眼色。 老夫人会意,淡淡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嫣然和燕语去门外候着,省得待会儿客人来了看不到主人家,还以为是咱们威远伯府怠慢了。至于鸢鸢……”她强挤出一抹笑意来,仿佛一心为屠凤栖着想,“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让你的姐姐们去做便是了,你在锦绣阁歇着吧,待会儿及时过去就行了。” 屠凤栖受宠若惊,连连道谢,才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 一出了上房的大门,空青便低声嘀咕:“什么镇国公府的人来了会叫姑娘不痛快,分明是要晾着咱们姑娘。出门去迎客可是宴会的主人做的事情,凭什么不让咱们姑娘去?说什么这是苦差事,分明是再告诉旁人,咱们姑娘在这府中,连一个客人都不如……” 她的声音很小,也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