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再次被卫茅给拎出了宫门,身为一名颇负盛名的太医,陈太医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奈何卫茅是战王的人,战王……陈太医在心中暗暗的对比了一下武力值,默默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跟着卫茅走进了镇国公府。 司湛解释了一番事情的经过,陈太医才抖着手,替屠凤栖诊完了脉,说道:“并无什么大碍,只喝了些湖水,微臣去开几服药,孝安郡主用下后便可以了。” 这小姑娘也当真是够可怜,先前查出被人喂了寒性的药物,现下又被战王从水底下捞了出来,不知晓的,还当她在威远伯府过的都是被人欺辱的日子呢! “还有先前的药,也是时候换一换了,现下孝安郡主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司湛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桑支与空青跟着陈太医出去,准备记下药方子,顺便替自家姑娘熬药。 太夫人坐在床榻前,捏着帕子抹了一把眼泪,望着床榻上闭紧双目的小姑娘,“我早便说了,鸢鸢想要什么,咱们给她便是了。这下可好,若非是遇见了战王,鸢鸢便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小鸢鸢,本便只好好儿的天真浪漫下去才好,怎么能与威远伯府中的那些人相互算计,还险些丧命? 镇国公粗声粗气道:“给什么给,那些人可是心狠的,咱们能护着鸢鸢一时,可护不了她一世!” “这不是还有她舅舅和表哥们吗?”太夫人怨道,“她这才十三岁,当年玲珑十三岁的时候,可还只会跟在你身后要糖吃!” 镇国公憋红了脸,正欲反驳老妻,便见着床榻上的小姑娘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鸢鸢醒了?” 慕氏第一个扑了过去,万般紧张地抓着屠凤栖的手,“有什么什么不适的,头疼不疼,想不想吃东西?” 一连串的发问,叫屠凤栖不知应如何应对。她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在晕倒前,似乎见着司湛了。小姑娘忽然推开了慕氏,瞪着一双大杏眼,虚弱地扫视了一圈儿房内,直至见到站在不远处的司湛后,才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没有看错,那真的是司湛! “二舅母……”她虚弱的抿唇笑了笑,秀秀气气的模样甚是惹人心疼,“二舅母别担心,我一切都好。” 除去脸色苍白了些,她倒是无碍的。 慕氏眼眶微红,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乖鸢鸢,咱们不回威远伯府了,咱们就在镇国公府住下了。” 若是鸢鸢出了什么事情,镇国公府中的人怕是要疯了。 慕氏自私的想,要么干脆便让鸢鸢永远都躲在他们的羽翼下好了,总归他们会一直护着她。 清澈的双眸中,难得的流露出了固执,屠凤栖慢慢的摇摇头,“我知晓我让你们担心了,只是这是我选的路,我不能反悔。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你们别怨我固执,该收拾的人,还是由我自己来收拾最为妥当。外祖父说得对,我需要自己面对一切,谁也不能一辈子都护着我。” 她这番话说得平静,房中的三个女人,却是忍不住低头垂泪。 “别担忧我,我一切都好。这次是意外,你们瞧,屠燕语不是被我给……”她顿了顿,意识到说“死”不大恰当,只得干笑,“总归,总归我这不是报仇了?那些子想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屠凤栖被口水呛到,捂着胸口闷咳出声。 镇国公也心疼,但更知晓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鸢鸢,威远伯府那些事情,还等着你去善后。若是你着实撑不住,外祖父便替你……” 他话还未说完,屠凤栖便憋着一口气,强硬道:“不,我可以!外祖父不必帮着我,有一便会有二,我不想太过依赖外祖父。” 她艰难的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安慰的在太夫人和慕氏的肩膀上蹭了蹭,“别担心我,等我解决了威远伯府中的事情,我便能名正言顺的住到镇国公府来了。届时,届时二舅母可不能嫌我事儿多。” 慕氏捂着脸嘤嘤哭泣:“二舅母怎会嫌弃你,二舅母心疼你还来不及。” 屠凤栖笑了笑,虚弱的小脸苍白一片,她从桑支手中接过药碗,眉头不皱的将药碗中黑漆漆的灌入口中。 一手扶着空青,一手揉了揉眉心,屠凤栖深吸一口气,“外祖父外祖母,鸢鸢先回去了。大舅母,还得劳烦你替我解释一番,我为何会到了镇国公府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