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过他倒是聪明,只怕叫他真正做出决定的,并非是对璇玑的宠爱,而是出于对咱们的不信任。” “不信任?”凤妩不解。 “璇玑的舅舅与皇后的父亲在朝中是什么地位?若是咱们在人前说漏了嘴,璇玑被景琉璃推入水中的事儿,可便要被璇玑的舅舅知晓了。与其等着璇玑舅舅上门来质问,不若便先‘严惩’了景琉璃,到时便是咱们真的说漏嘴了,谁也没了借口去发怒了,倒是还要说一声,皇上对璇玑真真是宠爱的。”屠凤栖嗤了一声,目光不屑。 凤妩沉默了下来。 “战王舅舅,我说得对吗?”屠凤栖龇了龇牙,面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司湛无奈:“对。” 何止是对,简直是句句都中了靶心。 三人慢吞吞地走到宫门外,屠凤梧站在马车前,羸弱的少年目光温柔,见着屠凤栖后,先是抿唇笑了笑,随后却是忍不住咳了出来。 “凤梧哥哥!”屠凤栖连忙跑了过去,低声怨道:“不是说了,让你在马车里头等我吗?这儿风大,若是着凉了,那可如何是好?” 屠凤梧摆摆手,“无碍的,见不着你,我心中总不大安稳。” 他虽是在回答屠凤栖的话,目光却是与司湛凌空对上,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眸中的戾气。 司湛目光冰冷,神色淡漠,仿佛不曾见着屠凤梧类似示威的举动一般。他喊了一声“鸢鸢”,声音低哑动听,一下子便将屠凤栖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屠凤栖疑惑,对上司湛那双含着委屈的双眸,下意识地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战王舅舅怎么了?” “你要回去了?” “对啊。”小姑娘毫无戒备的点点头,“战王舅舅有话说?” 不理会屠凤梧的郁闷,她走到司湛的身边,望着司湛那隐隐带着委屈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忽然咯咯的笑出声来,“战王舅舅何时竟也变得这般扭捏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方才便求到皇上赐婚为止。” 司湛干咳一声,亦是没想到,自己竟是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刺激得忘了分寸。 屠凤栖踮起脚尖来,扯了扯司湛的袖子,示意他低下头来。司湛挑眉,那小姑娘却是轻声道:“我方才在皇上跟前说的话,大都是真的。我心悦战王舅舅,不是一时兴起,是一辈子的事儿。” 司湛的耳垂腾地变红,再回过神来时,那做了坏事儿的小姑娘,却早便笑嘻嘻地爬上马车了。 银铃儿般的笑声渐渐远去,司湛背手而立,神色终于有些些许松动,双眸中隐含着异样的光芒。 屠凤栖与屠凤梧先是将凤妩送了回去,随后方是调转方向,往威远伯府而去。 但途中却是生出了些变故,马车在威远伯府不远处停了下来,屠凤栖与屠凤梧皆是皱起了眉头。 “发生了什么事?” “大公子,是杜康杜公子。”外头传来了罗楼的声音。 屠凤栖“咦”了一声,掀开了窗上的珠帘,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杜哥哥,你有什么事儿吗?” 杜康已经在这儿等了有一些时候了,宫中投壶一事,说到底是他承了屠凤栖的情,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向那姑娘道谢。 他来到这离威远伯府不远的地方等着,心中却是带着些许自己亦不大确定的情绪。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镇国公的外孙女儿,便是公主见着她,亦要给她两分薄面。 可他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新科状元罢了,日后前程如何,还不知晓呢!可他偏生想要来见这姑娘。 “本是不该来叨扰郡主的,只今日在宫中,多亏了郡主解围,杜某便想着,好歹应是来道谢一声的。”杜康拱拱手。 屠凤栖从马车上跳下来,歪了歪脑袋,滚圆圆的双眸中满是笑意,“杜哥哥有礼了,本郡主并非是在帮杜哥哥,而是在帮自己。屠家出身低微,若这时不站出来,他日那旁人岂不是要欺到本郡主的头上来?” 何况,她帮杜康,本是为着给景子默添堵。前世景子默十分倚重杜康,只今生她非要在景子默之前,成为杜康的大恩人。她要将景子默的左膀右臂,到时且看他还如何张狂。 杜康居高临下,却不敢轻视了眼前这个子小小的姑娘家,他思虑了一会儿,道:“杜某并非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日后若是郡主遇着什么麻烦,但凡是杜某能做到的,杜某定不会推辞。” “那便离景子默远些罢!”屠凤栖面上仍是带着笑意,双眸中却是带着冷意,“景子默……不是个好东西,你若是想要为百姓做事儿,最好的选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