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了连翘一眼,微微地松开了手臂,屠凤栖趁机从他怀中钻出来,坐到一旁,倒了一杯茶送到他的嘴边。 “是凤妩姑娘那头的事情。”连翘脸色虽是难看,却也不至于乱了分寸,一五一十道:“先前凤妩姑娘不进宫,并非是因着生六皇子的气,而是被她爹娘给禁足了。今日昭都中的一个富商与人起了争执,竟是脱口而出,凤妩姑娘正准备进门当他的小妾。” 现下不过过了半个时辰,昭都中的权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凤妩的爹娘竟是要将她卖给一个老男人当妾室了。 屠凤栖手一抖,茶杯中的水险些泼到了司湛的脸上。她忙将茶杯放下,“你说什么?” 凤妩的爹娘竟会如此? 司湛安抚地搂着她的肩膀,示意连翘说下去。 “奴婢顺着那老男人查下去,这方是知晓,凤妩姑娘的爹爹竟是欠下了赌坊许多银子,他还不起那些银子,人家赌坊的人便拿凤妩姑娘幼弟的性命要挟,只说若是半月内筹不到银子,便要杀了凤妩姑娘的幼弟。正巧那富商知晓了此事,又听闻凤妩姑娘最是美貌不过,便暗中与凤妩姑娘的爹爹联络,凤妩姑娘被禁足,亦是因着她爹娘担忧她跑了……” “放肆!”屠凤栖猛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拎着裙摆往外冲,“好一个凤府,竟是如此的不要脸,他们当本王妃是死的不成?” 她千避万避,甚至不惜见凤妩送入军营中,竟还是躲不过前世的命运,这叫她如何能不气恼? 何况不过是为着些银子,竟是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那等人家家中当妾室,日后叫凤妩如何在昭都中立足? “这分明是要将阿巫往死路上逼!”她站定在门前,双手紧紧地揪着裙摆。 连翘吓了一跳,还当自家姑娘是即刻便要去找凤妩的爹娘算账。只屠凤栖好歹还是有些理智的,心中虽是气恼,却还是强忍着一口气,等着连翘继续往下说。 “姑娘切莫动怒。”连翘道。 司湛已然放下医书,走到屠凤栖的身侧,握着她的手儿,“先听连翘说。” 越是到了紧要的时候,越是不能乱了阵脚。 屠凤栖咬着下唇,委屈不已:“可阿巫她……我本以为,若她进了东营,又与我交好,她的爹娘做事好歹需要掂量着些,怎知晓他们竟是如此的……阿巫是他们的孩儿,将自己的孩子往死路上送,我,我替阿巫心疼。” “如今还有挽回的余地。”司湛按着她的肩膀,心中却是升起了淡淡的疑虑,听着娇气包的意思,她分明早便知晓凤妩会出事一般。 这又是为何? 难不成,又是与那个噩梦有关? 他敛下双眸,身上不自觉带上几分寒气。 那个噩梦对她影响颇大,他不由猜测,只怕事实远非是如她说出来的那般简单。 “王爷说得对,如今还有挽回的余地。”连翘连忙道,“奴婢还打听到,似乎凤妩姑娘的爹娘知晓了六皇子的意思。那日凤妩姑娘回到府中后,便知晓她将要成为旁人的妾室,心中更是悲愤难耐,便闹了起来,后来凤妩姑娘的爹娘便说,也不瞧瞧她是什么身份,竟是异想天开,还不若用她那张脸,给府中换取些真正有利的东西。” 原是心如死灰了。 屠凤栖心疼不已,“阿巫是个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不过了。若她爹娘当真想要关着她,她断然不会乖乖听话。想必亦是听了她爹娘的话,心中万念俱灰了。” 凤妩本便以为,景子安是要娶自己过去当妾室,多年的情分岌岌可危。偏生回到府中,正委屈着,却又得知自己竟是要去给一个老头子当妾,任谁心中都会不痛快。 若只如此倒也就罢了,偏那句“异想天开”,倒是叫她那一颗心都碎了。既是如此,倒不如听从了家中的安排,总归如今她是没了任何的盼头。 “可我这般筹谋,她竟是半点儿都不能领会我的意思,我心中却是更恨她不去争夺。” 凤妩的出身虽是个大问题,只亦并非是没有解决的法子的。再如何落魄,有她与景璇玑在,总不至叫她为着些银子,便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见着她为凤妩气恼,司湛有些吃醋,却也不得不替凤妩解释了两句,“只怕她是不好意思再见你们,她素来要强。”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哟~(づ ̄3 ̄)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