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应当如此,若是叫她跑了,温良白怕是要气得吐血了。 也罢,待到司湛解决了手头上的事情,自会来温府救她。 屠凤栖毫无压力地躺到床榻上睡觉。 午夜时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响。屠凤栖猛地一惊,从床榻上弹起来,小心翼翼地从床榻上下来,踩着鞋子躲到了床帏的后头。 细微的开锁声过后,一个瘦小的身形悄悄地从门口闪了进来。借着月光隐约可见,白日里守在门口的那两个侍卫,现下正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似乎是晕过去了。 那身影拎着裙摆走进来,还不忘警惕地转身将门关上。直至做完这一切,她方是蹑手蹑脚的走到床榻前。她掀开罗帐,低声唤了一句:“王妃娘娘。” 那声音中带着惯来的怯弱,正是许久不见的温思柔。 屠凤栖松了一口气,从床帏后头走出来,借着月光盯着温思柔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并无恶意后,方是开口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臣女来救王妃。”温思柔低声道,“郦国人要攻进来了,王爷正守在城门外,应是没有时间来寻王妃了。臣女将门外的侍卫迷晕了,府中的下人们亦是被臣女的丫鬟给引开了。王妃随臣女来,您的丫鬟还在等着您。” 屠凤栖挑眉,“可是她们说本王妃对温思雅下了毒,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本王妃不能走。” “王妃不会对大姐姐下毒的。”温思柔笃定不已,“王妃不是那等小人。臣女相信王妃,这件事情,定不会是王妃做的。” 她咬了咬下唇,脸色有些难看,带着惯来的懦弱,“臣女听到母亲和父亲说的话了,大姐姐中毒,全是因着他们想要趁机将王妃关在府中。臣女不敢去与父亲对峙,便只有来将王妃带出去了。简氏已经被父亲放走了,如今府中只剩下王妃与您的丫鬟们了。” 屠凤栖心中了然,从先前的交往中,她便知晓温思柔是个懦弱的,若是寻常时候倒还好,只若是涉及了家人,便是明知晓是错的事情,温思柔亦是会站在温府这头。 若是温思柔站出来与温夫人对峙,她方是觉得奇怪呢! “怨不得方才本王妃被温夫人扣押下来的时候你不在,原是因着早便知晓真相了。” “王妃莫要怪臣女懦弱,臣女有自己的难处。若是当时臣女在场,只怕是要招惹祸事了。时间不多了,王妃还是快些随臣女来。”温思柔话毕,朝着屠凤栖招招手,“从这房间到臣女的院子不远,王妃还是先在臣女的院子里头待一会儿,待到天亮后,臣女便去找战王。” 她倒是个良善的。 屠凤栖跟在她身后,“你不怕温夫人会怪罪于你?他们好不容易方是找到借口将本王妃扣押下来,你却是趁着深夜,将本王妃偷偷给救走了。” “可臣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伤害无辜的人。”温思柔一把攥住屠凤栖的手,拽着她往外走。 门外躺着的两个侍卫一动不动,温思柔与屠凤栖从那二人中间经过。外头一片寂静,便是连巡夜的下人都不见了踪影。 屠凤栖似乎有些害怕,只紧紧地握着温思柔的手,“郦国人怎么忽然到凉州来了?不是说郦国人从不在炎夏侵犯大昭?” 这还是她初到凉州时,在一家客栈中与小二打听来的消息。如今正是炎夏,郦国人却突然进犯,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温思柔摇摇头,“臣女亦是不知晓是如何一回事儿,只王妃被关起来后,臣女便听府中的人说,王爷去了城门外。城中的百姓正乱着,王爷此时还走不开。臣女想着,现下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郦国人进犯的事儿上,正好给了臣女机会来救王妃。” 她走得飞快,不过一会儿,二人便已经离开了方才关着屠凤栖的房间。 屠凤栖轻笑了一声,似是低喃一般,猛地凑到了温思柔的耳边,“温三姑娘这是要带着本王妃去哪儿?” “去臣女的院子啊!”温思柔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方才臣女不是与王妃说过了?” 确实是说过了,只屠凤栖却是不相信她。 屠凤栖停下步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温三姑娘好演技,本王妃竟是险些便要相信你了。” 温思柔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不解。她看了屠凤栖好一会儿,眉宇间仍是带着些许畏惧,只双眸中的怯弱,却早便不见了踪影。 “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竟是有能耐将府中巡夜的下人都支开,还能轻而易举地潜入重兵把守的房间,将本王妃带出来,温三姑娘好生厉害!”屠凤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万般嘲讽的笑容,“温三姑娘究竟想要如何,不若直接说出来,省得本王妃猜着费劲儿。” 温思柔抿了抿嘴唇,“果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