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琉璃脸色一白,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屠凤栖便已拽着景璇玑走远。 不过一个小插曲儿罢了,屠凤栖与景璇玑皆是不曾放在心上,只安安心心地等着宫宴的到来。 几日很快便过去,皇后还特地差人过来,给她做了一身新衣裳。屠凤栖面上感激,与皇后好生说了一会儿话,方是回到自己的寝宫中,将那衣裳丢到箱底。 防人之心不可无,眼下她寄人篱下,还需小心谨慎着些。 宫宴并无什么出奇的,屠凤梧终于得到众人的认可,屠凤栖自是欢喜异常,只在宫宴开始前,她却是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姑娘。 宫宴分男子席座与女子席座,那位奇怪的姑娘身穿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模样却是十分消瘦憔悴,本应是明艳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却是空荡荡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哀怨忧愁,眉头紧蹙,仿佛是遇着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一般。 凤妩坐在屠凤栖的身侧,见她盯着那姑娘看了好一会儿,凤妩低声道:“是龚如心。” 屠凤栖猛地回过神来,瞪圆双眼,“她?” 她依稀记得,上一回见着龚如心,那姑娘还是昭都中贵女们的带头人,最是温柔知礼不过。只后来却是出了不少事儿后,她亦是知晓,龚如心远非她见着的那般温柔贤淑。 “她正看着玉凌宴呢!”凤妩道。 屠凤栖顺着凤妩的指示看过去,果真见着龚如心正痴痴的望着对面的玉凌宴。只玉凌宴却是不曾注意她,反倒是盯着上首看。 上首……上首坐着的人,却是景琉璃了。 屠凤栖目光闪了闪,看来这两年发生了许多事儿,本应是出嫁的龚如心,却是被耽搁下来了,而这罪魁祸首,却是景琉璃。 屠凤栖只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只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宫宴上,屠凤梧身为探花郎,着实是得到了不少人的青睐,屠凤栖为兄长觉得欣喜,却是见着昭德帝目光中带着一抹深思。 她将神色收敛,直至宴散,心中的担忧亦是不曾放下。 贤妃宫中,龚如心面上带泪,悲伤难抑,只伏在贤妃的怀中嘤嘤哭泣。 “娘娘定要替心儿做主啊,心儿等了他一年,如今他竟是如此……日后叫心儿如何在昭都中立足?” 贤妃面上温柔不已,只伸出手来,十怜惜的伸出手来,轻拍龚如心的后背,“此事确实是丞相府做得不地道,你父亲本也来寻本宫提过,本宫知晓你是个好的。是玉家那位没有这等福气,却也伤了彼此之间那点儿情分。” 龚如心哽咽,“可心儿如今该如何?婚事早便定下了,当初亦是他做出……为着这婚事,母亲没少操心,便是那个妾生的玩意儿,都被母亲给处置了。现下他竟有所推脱……心儿岂不是要去当姑子?” 按理说这等事儿,丞相应是出面才是。只玉丞相素来是和稀泥的性子,自家父亲与他提了好几回,却是没个准信儿。若非是如此,龚如心亦不会憔悴至此了。 “此事本也怨不得他的。”贤妃露出些许无奈来,“当初他亦是被旁人算计了,方会出现在你房中。本宫知晓,你是个好孩子,若非是出了那等事儿,如今只怕是风风光光的嫁了。到底是被牵连了,本宫怜惜你,奈何那背后之人藏得深,本宫便是有心想要帮你,却也是无可奈何了。” 龚如心瞪大了双眼,“娘娘说什么?” 她只知晓当初自己与玉凌宴确实没什么交集,只后来玉凌宴却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房中,还与她……彼时她只念着自己得了一门好婚事,虽这过程叫人有些不齿,却到底是极好的。 贤妃见着她一副惊讶的模样,心中稍定,“你不知晓此事?” 龚如心摇摇头,茫然道:“心儿不知晓。” “罢罢罢,今日你既是问起,本宫自也不好再瞒着你。”贤妃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屏退了宫人,抚着龚如心那张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脸儿,“那时候战王神秘失踪,不知是何人,竟是疑到了玉家小公子的身上来。正巧你家中庶兄又闹出了人命,许是叫战王心中不喜了,方是起了这等心思……不过,本宫也只是猜测罢了,战王一个男子,应不会这般小气……” 贤妃淡笑,待龚如心愈发的温柔,“便是皇上都不得不承认,战王最是个清风霁月的君子了。” 战王是君子,只耐不住这君子家中还有一个屠凤栖呀! 【作者题外话】:加更来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