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虽得她心意,只奴婢却总觉得不安。不知娘娘可知晓,王妃的庶兄,如今竟已是六皇子了。奴婢担忧他们会联手对付娘娘,届时娘娘该如何是好?” 贤妃扫了她一眼,嘴角下压,“你过问的事儿,似乎太多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冷意,那宫女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只磕了个响头,“奴婢知错。” “好了,你该回去了,莫要叫她抓住了把柄。”贤妃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宫女不敢再放肆,只福福身,缓步退了出去。 贤妃望着她的背影,垂下了眼帘—— 屠凤栖起了疑心?怕是这宫女胆子太小了些罢,自屠凤栖离开凉州,哪回不是受制于人?如今的屠凤栖,便如一只胆小的乌龟一般,旁人寻上门来,她都未必会出头。 至于那新来的六皇子……不过是个毫无权势的皇子罢了,便是回到宫中又能如何?何况,若是她猜得不错,那六皇子的仇人,应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才是。 青黛从外头走进来,本想着到屠凤栖房中去伺候,只她还未走近,便见着连翘面上带着诡异的面具,抱着长剑倚靠在檐下,目光冰冷地望着她。 青黛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原是连翘姑娘,竟是吓了奴婢一大跳!” 连翘挑眉,望着青黛鞋面上的泥土,“哦。” 青黛皱了皱眉头,觉得连翘好生没有礼貌。只对上她那双冰冷的眸子,自己竟是再不敢多说,只干笑了一声,“奴婢正想着进去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这个时辰,莫说是沐浴更衣,王妃早便睡下了。”素锦从连翘的身后走出来,阴阳怪气道:“倒是青黛姐姐,竟是误了时辰了。瞧着姐姐似乎出去了一趟,这大晚上的,是去了何处?” 她动也不动地盯着青黛的脸看,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一般。 青黛脸色不变,“奴婢出去走了走,没曾想竟是耽误了时辰。王妃既已睡下,奴婢便不进去了。”话毕也不等素锦二人再说话,转身便往外走。 素锦哼了一声,不悦地抱怨:“也不知晓她是在得意什么,不过是入了姑娘的眼罢了,若是论起情分来,如何比得上你我?她方才说出去了,谁知晓去见了什么人!” 青黛自是听到身后的抱怨声了,她顿了顿,只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般,便是脸色都不曾变上一变。 直至她不见了踪影,素锦方是揉了揉脸蛋,朝着连翘讨好地笑了一声,“只盼着能骗过她了。” 如今青黛可是姑娘跟前的红人儿呢,她与连翘“失宠”了,见着这红人儿,自是要愤怨一番的。 房中,屠凤栖穿着寝衣,四仰八叉地倒在床榻上,双腿搭在司湛的肚子上,“竟是不曾想到,凤梧哥哥竟是皇子!” 她既是高兴,又是难过。 眼下她这唯一的亲人,竟都不是她的亲人了,这世上竟只剩下她一人了。 司湛双臂一伸,将伤春悲秋的姑娘搂入怀中。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温暖柔软,“还有我。” 纵然屠凤梧不是她的兄长了,他却永远都是她的夫君。 屠凤栖嗔怪地拧了拧他腰间的肉,“我还未与湛哥哥算账呢!本便说好了,你呆在凉州,我回昭都吸引旁人的视线。如今却是好,你回来了,迟早是要露馅儿了!” 能瞒住昭德帝一时,却总有叫昭德帝知晓真相的时候。 “方才那宫女……”司湛挑眉,只话还未说完,便被屠凤栖一把捂着了嘴巴。 她娇滴滴地哼了一声,“别想糊弄本王妃,你又骗我!本王妃决定了,你今夜不能与本王妃呆在一起!” 司湛垮下脸来,却死皮赖脸地不愿走。屠凤栖瞪眼,伸手直往他身上推……最终还是有所不敌。 见了兄长,司湛又陪在身边,屠凤栖心中甚是愉快,只第二日便去寻了青黛。 “与本王妃说说你的计划。”身侧的宫人给她倒了一杯半温的水,她嗔了他一眼,借着宽大的袖子,悄悄地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