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了这一番话,昭德帝却也明白,定是皇后那头的人与她说了什么,叫她知晓了自己想要疏远贤妃的心思,这方是眼巴巴的到这儿来了。 他心中不知该如何评价下头这姑娘,她有时候似乎很是精明,只有时候却又格外的愚笨。按说这等事儿,若是偷偷将人送到了秦隐手中,却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 只她竟是将这事儿给捅到了自己的跟前,说好听了是心思澄明,只若是往难听了说,却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朕知晓了,何公公随战王妃一同将人送到秦隐那头。”昭德帝垂下眼帘来,心中暗道,偏生他对这等不识好歹的人更是放心。 将一切都摊开来在自己跟前,却也比那些总爱打什么鬼主意的人要顺眼许多。 昭德帝想到贤妃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此时便是再顾念她救了自己的性命,却也有些恼了。 若贤妃当真有什么要求,只堂堂正正地来与他说了便是,竟还打算利用他。还有太傅傅松文,竟是背着自己与贤妃…… 何公公跟着屠凤栖一同出了宫门,直直地朝着战王府而去。 屠凤栖知晓,昭德帝叫何公公与她一同过来,未尝是没有试探她的意思。这些人无缘无故的到了她的手中,昭德帝心中定也是十分的怀疑,唯恐自己又耍了什么心眼儿。 何公公似乎很是开怀,“战王妃这般做法是对的。”他赞许道,“这天下终究是皇帝的,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皇上呢?那些人被送到了战王妃手中,若战王妃藏着掖着,才是要惹了皇上的不喜。” 这位公公偶尔会提点她一番,屠凤栖却也是十分受教地点点头,“公公说的是,只不知是谁竟是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是想借本王妃之手糊弄皇上了。亏得本王妃警觉,若是本王妃当真做了什么错事儿,后头皇上许是还会将本王当成是贤妃的同谋!” 贤妃这几日才复宠,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她与瑶华长公主身上泼脏水,想来她也知晓是要抓紧机会的。 只如今那些人已经被皇后送了回来,屠凤栖心中笃定,这回贤妃是再翻不了身了。 便是她救了昭德帝的性命,只早在十多年前便被昭德帝头上盖了一顶绿帽子,还险些生下了孽种,昭德帝如何会忍得下这口怨气? 王府的老管家早便在门前候着了,见着屠凤栖,他忙迎了上去,“王妃回来了。”又看了屠凤栖身侧的安公公一眼,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许久不见了,也不知晓王妃如今身子可好。” 他见着屠凤栖身上穿着宽松的襦裙,面容亦是十分的红润,整个人的气色皆是十分的好,心中不免欢喜。只想到已经没了的老王爷,却又不免有些心酸。 “却是累着王妃了,老主子生前总担忧给王爷王妃添了麻烦,便是临死前皆是放不下王爷的。本以为王爷远在凉州,谁曾想……” “咳咳!”何公公咳了两声,“还是先去将那些人给押送走罢。” 跟着他们来的,还有好些宫人,若是叫老管家的话说完,只怕明日皇上便又该是来寻战王妃的麻烦了。 老管家显然亦是明白何公公的意思的,只方才见着小主子夫妻归来,方是一时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慨。他擦了擦眼睛,让开身子叫众人走进去,“快快请进,王妃许久不曾回来,这府中的下人们,却是十分想念您的。” 又看着司湛一眼,老管家暗示地眨了眨眼。 这王府里头,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做主的主子的。 屠凤栖笑道:“承蒙皇上厚爱,如今本王妃住在宫里头,一切都很是合本王妃的心意。王府中有管家操持着,本王妃自是放心。” 她将何公公带到一间有些破旧的柴房跟前,王府中的下人将柴房的们打开,众人便见着里头绑着好些蒙着双眼的人,有年老的嬷嬷,亦有精壮的汉子。 “这便是那些人了,还有一张罪状,本王妃已经叫人送到皇上手中了。”屠凤栖叹气了一声,望着房中的众人,“也是本王妃才回来不久,方是被人钻了空子,这些人凭空出现在王府的门前,若非是老管家警觉,将人给带了回来,只怕本王妃是要被当成是那等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的人了。” 她没有说错,因着皇后本不知晓她有哪些人马在昭都中,为何确保此事万无一失,皇后便差人将这些证人送到了王府的门前。 当时正是午夜,王府中的下人们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发生了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