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画满目柔和,似乎知晓了贤妃心中所想一般,只回头朝着那官兵笑了笑,“这位大哥,皇后娘娘吩咐奴婢给贤妃娘娘传几句话儿,还望大哥能回避一下。” 官兵扫了贤妃一眼,“若是有什么事儿,彩画姑娘只管大声呼喊便是。” 彩画含笑点头,待到那官兵走远后,她方是望着贤妃,语气惋惜,“皇后娘娘素来是将您当成亲姐妹的,只您竟是败在了一个丫头的手中,皇后娘娘说,您再受寵又能如何?总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 贤妃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攥紧了衣摆,“本宫的事儿,与她有何关联?本宫虽败在了屠凤栖之手,只皇后亦不过是一个被本宫踩在脚下的罢了。她若当真这般得意,当初怎不与本宫争宠?” “我家娘娘的心思,可不在这点儿圣宠之上。”彩画瞥了一眼贤妃的肚子,“您是厉害,是到头来仍不过是个无所出的妃子罢了。皇上已经叫太傅回府思过了,您与太傅那点儿破事儿,皇上虽不会挑明了讲,只皇上对您的宠爱,却到底是荡然无存了。争宠争了这些年,您又得到了什么呢?” 她的手指从白玉碟子上划过,眼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您指使席夫人给驸马下毒,如今席夫人夫家的人皆是被接入昭都之中,眼下正在给战王妃作证呢!” 贤妃闷声不语,心中却颇是不痛快。 当初她知晓席珞宁被夫家嫌恶,是因着席珞宁在无意间竟是将她对席玉生下毒的事儿说漏了嘴儿。她夫家的人担忧事情败露后会牵连九族,只匆匆忙忙地将她休弃回家。 贤妃消息灵通,席珞宁一回到家中,她便差人过去将席珞宁请到昭都中来。只她本想着借席珞宁之后,陷害瑶华长公主谋杀小姑子,却不知到头来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席夫人的夫家,可是娘娘您亲自挑选的呢!”彩画颇为嘲讽地低哼了一声,“当年娘娘您给席夫人挑了一户清贵的人家,为着的正是堵住席夫人的嘴。只您怕是想不到,这些清贵的人家,最是容不得半点儿的污秽了……不,许是您早便猜到会有今日了,只您却假装不知晓,等着席夫人走投无路,不得不再次成为您手中的那枚棋子。” 隔壁的席珞宁猛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怨毒地望着贤妃——是了,她便说贤妃怎会这般好心,竟当真给自己挑了一家这般清贵的人,原是因着她早便想到了,若是自己哪日将当年的事儿说漏了嘴儿,自己便定是会被夫家所嫌恶。 “便是如此,你又能如何?”贤妃隐隐觉得不对劲儿,若是连皇后身边的宫女,竟都这般聪明,为何平日里皇后竟会如此愚笨? “您先是借着席夫人的手杀了驸马,又想借着凉州的事儿,杀了您兄长。只后来您知晓战王的身份,便想着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却不知后来您的兄长是死了,战王却趁机扬名。与您早有合作的郦国,亦是被战王给灭国了。” 贤妃冷着脸。 “战王妃回昭都,您挑唆皇上杀了战王妃,意图叫战王吃亏。只后来战王妃却是被六皇子给救下,您不甘心,又挑唆了玉家小公子与琉璃公主,想要陷害战王妃,怎知又被战王妃给反咬了一口。”彩画说到此处,方是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您以为战王妃是个好欺负的,每回皆是您出手了,她方是不得不迎难而上。只您若是仔细些,便会发觉战王妃是故意叫您先动手。” 贤妃神色动了动,故意叫自己先动手? 这却是有意思了,若是当真如此,屠凤栖那丫头又怎会当真吃了亏?不过是因着后来她反应快,破了自己布下的陷阱罢了。 “皇后娘娘说,您心中定是不会认可奴婢这说法。不过娘娘也说了,奴婢只要告诉您真相便可。您一步步算计,自以为是将战王妃逼急了,却不知自己亦是渐渐露出了破绽,而战王妃正是利用了您露出的破绽,布下了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