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汗吉娜没有想到的是,单图奴根本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仅仅是将她给当成了乌汗蓉儿,更是在那房中…… 乌汗吉娜眸中闪过了一抹怨恨,她按着肚子的双手微微用力,只恨不得将肚子里的孽种给这般压出来了事。 大抵是她眼中的恨意太过明显,原本还在兀自想着旁的事情的白桃,却是一下子便将注意力投到了乌汗吉娜的身上。 她探究地望着乌汗吉娜,“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乌汗吉娜回过神来,双手的力道却是不曾减小来了。她朝着白桃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不大好的事儿罢了。” 白桃应了一声,并未全然的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主子说,乌汗吉娜肚子里的孩子,应当便是单图奴的了,只如今单图奴已死,怨不得乌汗吉娜会这般急着来昭都。 大抵从一开始,乌汗吉娜便是打定主意要赖上司湛了。 也好,既然乌汗吉娜这般主动,却也省了她的一番心思,去劝说乌汗吉娜了。 乌汗吉娜并不知晓白桃心中所想的是什么,眼下她最是关心的,还是如何将云浅浅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之中来。 两日一眨眼便过去了,正如乌汗吉娜猜测的那般,在连翘与卫茅的大婚之日,景凤梧确实是出现了,只他却并非在人前露面了。 连翘与卫茅的婚事早便筹备好了,眼下虽是提前了些,却也并不显得匆忙。往日的冷脸丫鬟,如今穿上了大红色的喜服,虽说面上带着伤疤,只却仍是显得格外的漂亮。 丞相夫人的两个小姑娘围在连翘的身侧,仰着头望着她,眼中满是羡慕。 连翘自幼便没了爹娘,被司湛收入门下,成为冷血无情的暗卫,后来又到了屠凤栖的身边,方是多了些人气。 今日给她梳头的,自然便是她的主子屠凤栖了。 丫鬟便要嫁人了,虽说日后还是在王府中生活的,只屠凤栖却总觉得有些不同了,仿佛原本只属于她一人的连翘,眼下却是要给卫茅分了大半。 她心中有些郁闷,给连翘梳头的动作却是半点儿都不曾马虎了。 “一梳梳到底;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乌黑的墨发被挽成发髻,金灿灿的凤冠上的珠子摇曳。连翘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间竟是有些百感交集。 “在来到姑娘身边之前,奴婢何曾想过,有一日奴婢竟也会成亲。”她低声道。 若非是来到姑娘身边,她这般身份的人,一辈子皆是见不得光的,也许哪一日突然消失了,亦是无人会在意了。 屠凤栖扶着腰坐在一旁,她倒是顾不得原本的规矩了,只这头一个出嫁的丫鬟,她若是不陪着,总觉得不大合适。 她亦是舍不得连翘的。 “这话倒是错了。”空青给连翘理了理凤冠上的珠子,一张脸上满是揶揄,“如何是遇见姑娘方是有了成亲这样的事儿?分明是遇见了卫茅大哥才对!” 连翘的脸红了红,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涩来。 桑支与素锦皆是站在一旁,望着喜嬷嬷给连翘打扮,眼中皆是惊奇。 “你也莫要着急,总有一日会轮到你的。”素锦看了一会儿,转头便看着空青,眨了眨眼,“姑娘早便说了,大昭的好男儿随便奴婢们挑,空青你若是瞧上了谁,只管与姑娘说便是了,也不必再眼馋连翘了。” 空青哼了一声,托着下巴继续盯着连翘看。 怨不得人人都说,女子成亲的那日,是这一生当中最美的时候,此话却是半点儿都不假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