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了愤怒。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云战的跟前,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圣上定要替微臣做主!微臣不相信微臣的女儿会做出这等事儿来,微臣更是不相信,我大历的子民,竟会想要杀害战王爷的妻儿!” 事实原便是摆在眼前了,司湛不耐烦应付乌汗拉。 却是杜康已经差人给百灵送了信,一进来便见着乌汗拉正跪在地上,那张忠厚老实的脸上,竟满是对司湛的愤怒。 杜康愣了一会儿,随后毫不客气地笑出声儿来。 这时候愉快的笑声显然不大合时宜,杜康还是反应快了,忙干咳了一声,“总算是有人敢对王爷的所作所为表示愤怒了。” 早该如此了好么? 这般一个小气巴拉的王爷,若非是他如今是司湛手下的,他头一回便是要如同这个壮汉一般,不分是非便先指责一番再说。 反正便是澄清了亦不要紧,总还是能给司湛添些堵的罢? 到底是学了一招。 “那你王妃现下如何了?两个小姑娘可是还好?”云战亦是知晓的,战王府中的所有人……不,是昭都中的人,都默认了屠凤栖肚子里怀着的,是两个软乎乎的小郡主。 提到这个便生气! 司湛的神色又是冷了一分,“圣上觉得这般还能好?”他的目光中满是嘲讽,“人人需要你的时候,你皆是不在场。” 这满是怨气的话叫云战有些尴尬。 他知晓司湛所指的是什么,无非便是大昭太后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司湛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如今两个郡主需要他的时候,他更是被旁人给拖住了,还不问青红皂白,便是随着一个臣子来质问司湛。 着实是不该! 云战羞愧难当,“好了,孤王知晓湛儿不会说谎的。”他顿了顿,低头看着乌汗拉,乌汗拉被他看得头皮一阵发麻,虽说心中不愿,仍只能抿着嘴角,将心中的愤然压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总不能叫乌汗吉娜死在了这里,如若不然,便是有些太过丢脸了。 “便是如此,吉娜是重臣之女,王爷亦不能不问微臣,便私自处决了微臣的女儿。”乌汗拉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用他的身份来压人了。 司湛薄唇一抿,“本王的两个儿子,与本王的王妃,还有本王……差些要忘了,并着大昭日后的皇后。六人的性命,还比不得你一个女儿?” “王爷说的是。” 杜康虽总与司湛互相瞧不顺眼,只却还是能分得清敌友的,“乌汗将军,只杀了你一个女儿,已经是十分给你面子了。若是王妃与两个孩子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只怕你乌汗家族满门,皆是不够给王妃陪葬的。” “什么陪葬?王妃的事情,与吉娜又有何关联?”乌汗拉被司湛给反驳却也就罢了,偏这个年轻男子竟也敢开口与自己作对,他瞪了瞪眼,模样儿有些吓人,“微臣的女儿,最多不过是请王爷到府中一叙,王妃的事儿,与微臣的女儿断无半点儿关联。那些百姓要闯到里头来,是他们自愿的。除非王爷有证据,如若不然,微臣绝对不容许旁人将这污水,给泼到了微臣女儿的身上!” 司湛却是看了他一眼,“本王杀人,不需要证据。既然乌汗将军这般想要替你女儿伸冤,那便自行去找证据。如若不然,本王只认她方是与单图奴勾结,想要谋害本王的妻儿只认。再者本王还可退让一步,本王与王妃即刻回大昭,大昭与大历之间的和平自此成为一场空话。” 他虽是和景凤梧不对付,只景凤梧对鸢鸢的好,却是不能否认的。若是叫景凤梧知晓,这皇城中竟还有人百般算计,为着的便是要鸢鸢一尸三命,且看他会不会震怒之下,派人来平了乌汗府。 双方各不相让,司湛这回倒是没有半点儿要退让的意思。 云战在一旁看得头疼,“乌汗爱卿,湛儿不会拿这等大事与孤王开玩笑。大历与大昭的和平来之不易,乌汗爱卿若是当真怀疑湛儿的话,不若差人去查清楚。”云战叹了一口气,“若是你不想查,那孤王便差人去查。乌汗吉娜到底有没有与单图奴勾结,有没有差人来大闹院子,孤王定会查个清清楚楚。” 乌汗拉敢不给司湛面子,却是不敢反驳了云战的话。 他不大甘心地低下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