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一闺阁女流,本无多余见识。但此次事关兖州生死,我斗胆想向夫君提一建策用以解去兖州之兵,倘若夫君觉着可行,也不用分去夫君多少兵力。不知夫君允许我说否?” 魏劭似乎一怔。眉头随即轻轻挑了一跳。 “说来听听。”他的语气带了点漫不经心。 “我从前还在东郡闺阁中时,听闻淮水一带,除了徐州薛泰,另家以淮南扬州刺史杨信为大。薛泰和杨信为争夺地民,素来交恶。陈翔既然能以婚姻粮帛与薛泰结盟,唆他攻打兖州,能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联杨信去伐徐州?徐州一旦危急,薛泰必定要退兵自救。只要能让杨信出兵,无论多少粮财,即便倾家之巨,过后我去信给兖州,我伯父父亲必定也会如数奉上,无须夫君多费一钱。我当初出嫁时,家人为我备了妆奁,虽九牛一毛,也愿全数奉出。” 魏劭神色微微一动,但没有出声打断。 “此围魏救赵之策,我既想到了,夫君自然也能想的到。我也知道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难。要杨信于此时攻伐徐州,就是要他与陈翔为敌。陈翔势大,杨信虽贪财,也未必就肯会为粮帛而得罪了陈翔。说动杨信才是最难之处。我看天下,也就只有夫君才有这样的人情和威信,能遣的动杨信此人了。” “夫君以为,可行否?” 最后,她轻声问。 …… 书房里静寂下来。 …… 小乔虽然已极力镇定自己,但望着他的眸光里,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紧张之色。捏的紧紧的两手手心也微微地出了一层湿汗。 兖州和乔家的生死存亡,或许也就在这一念了。 …… 魏劭也望着小乔,神情看起来和之前并无二样。实际他的心里,却非常惊讶,甚至说震动,也不为过了。 上兵为谋。 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昨夜魏梁走后,他独自在这衙署里等天亮时,魏劭其实就已经有了这个驱鹰逐狐的计策。 他想到的那只鹰,和她说的不谋而合,便是扬州刺史杨信。 只要自己出面安排,再许以厚利,让杨信发兵去攻徐州,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就像他今早去见徐夫人时曾说的那样,他的心里,横亘着一道坎。 所以他犹豫在救与不救的中间,一时难以决断。 无论何时,只要想起乔家人当年的背信弃义,恨意便会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少年时父兄同亡的那幅凄烈场景太过刻骨,随着时间流逝,阴影非但不能冲淡,只会愈发深刻地扎根在他心底的深处。只是有时候未曾浮现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