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一点,令苏娥皇感到振奋,也更加确定,在魏劭的心里,自己依然是占有一席之地的——或许他只是还没有从当年自己另嫁给他造成的阴影里走出来而已。否则这么多年了,在他娶妻之前,以他的地位,身边为何连个姬妾也无? 只要能让她靠近他,她就能抓住男人的弱点,然后加以攻心。 没有人比她更擅长做这样的事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除去徐夫人的原因。 在她原本的设计里,倘若徐夫人如愿死去了,姜媪再设计将朱氏镇压婆母的事大白天下,告到魏劭的面前。以魏劭与祖母的感情,从此朱氏将再无翻身的可能。她再厌恶自己,也不过是条在儿子面前彻底丧失了人母尊严的可怜虫,根本不可能阻挡自己脚步。 顺便,还能狠狠报复一下朱氏当日对自己接二连三的羞辱。 但现在,她的精心谋划却失败了。不但如此,还折损了她在魏家的耳目爪牙。可谓损失惨重。 想再借魏府的不备而除去徐夫人,恐怕不大可能了。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大约也不得不暂时避开躲过风头。 但她不会就此放弃。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调整好心情,韬光养晦,然后再好好另行谋划。 她在少女时代看人,曾看走眼过一次。 过去的这十年,虽然竹篮打水,但其实也不算全无收获。 至少,她练就了比从前更加精准的看人眼光。她相信,魏仲麟在当下这个乱世里,日后绝对是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看走眼了。 …… 渔阳令带着乐陵医,亲自来到魏府,向徐夫人禀告乡侯夫人一案。 乡侯夫人昨夜已经死去。 乐陵医说,自己诊治的时候,觉得乡侯夫人的症状看似中风,但指甲绀紫,唇片肿胀,与中风略有不同,且病势远比中风凶猛,加上乡侯夫人也不大符合惯常中风的年纪,所以取了乡侯夫人附于舌苔上的残液,细闻后,觉得应该是中毒。且剂量不小,是故发作迅猛,无药可救。 至于到底中的是何毒,一时还难下定论。 渔阳令讯李家仆从,才知乡侯夫人名守寡,实风流。和家中数个男仆暗中有染。他严刑逼供。但这几个男仆,应该和乡侯夫人之死无关。 因案情进展无果,渔阳令十分惭愧。徐夫人安慰了几声,送走后,自言自语般道:“看来,我这个老不死,是挡了什么人的道了。” 钟媪望了她一眼,不语。 “这乡侯夫人,据说从前在洛阳居留过一些时日?”徐夫人又问。 钟媪应是。 “你派人去洛阳仔细查她从前交游。查的越细越好。” 徐夫人沉吟了下,最后吩咐道。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