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办呢? 眼泪擦不干净,我想笑一笑,“苏幕,我、我,我很好,真的,真的......” 真的很好。 这话讲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我风尘满面,人也消瘦不少,衣裳套在身上日渐的大了,我知我憔悴,但我不能垮。我要好好活着,等我爹出来。 苏幕抚我发端,“明月,坚强一点,嗯?” 我拼命点头,“我会的,我真的会的,我以后......” 茶寮中又进来一队行商,他们有个车队,为首的那个招呼伙计,“劳烦给马喂点草料,再拿点吃的,我们稍后要赶去镇上投宿。” 伙计当即迎上去,“好咧,小店有茶有酒,客官要点什么?” 他们叫了两壶茶,两盘肉,我背对着他们,他们也未曾朝我看,只自顾自聊天,“诶,你们知道吗?朝廷要封锁边境了,就在年底,我们东家说走完这一趟货,来年就要看天意了。” 另一个插嘴,“为何又要封锁边境,咱们大殷不是和项交好了近十年,怎么突然又变了?” 开头那个放低声音,“这个听说和朝廷有关,原先的宰相陆青羽辞官了,他就是殷项交好的大功臣,如今新来的,叫甚么来着,他是最恨项人的,恨不能将项地一举踏平才好呢。” “陆相辞官,不是还有一个姓崔的副相么,他不管事了?” 有人接话,“错啦,崔相国入狱了,听说崔府都被封了,里面早就不住人了。新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姓费,过去是个大将军,听说刚从北边回来。” “一个大将军如何能做宰相,武官当文职,这不是都乱套了吗?” 他们喝茶,我将耳朵竖起来,费将军,费铦? 后头又道:“听说费将军和陆相是有仇的,崔相国又是陆相的人,这下陆相不在了,崔相国就遭殃了呗。” 费铦从北境回朝了?我捏着杯子,费铦本就是一品大将军,后又获封平凉侯,还差点与璃郡主结亲,只差一步就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不过这门亲事最终没结成,这番他回来,也不知朝廷风向会往哪边倒,我爹又会是个什么前景。 雪刮风响,后头的人道:“要快些走,夜里找不到地方投宿,恐怕就麻烦了,如今边境不稳,可别生出什么事端来。” 我与苏幕对视一眼,“我们也走。” 苏幕丢下一粒碎银子,我们翻身上马,里头一人叫住我们,“二位能否行个方便,将这两匹马卖给我们,我们急着赶路,二位在此等候一晚,明日驿站旁马市开了,二位再去挑选良驹?” 我不想理会他,他急着赶路,难道我不着急么? 他来牵我的马辔,“姑娘这马不错,开个价钱,我绝不讨价还价。” 我挥开他的手,“这马我不卖,你再寻卖家,抱歉。” 他不依不饶,“姑娘,我等急着赶路,你还是行个方便......” 我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邪火,可能是方才听了我爹的消息,心中郁郁,他此刻又纠缠不休,我扬鞭便挥过去,“滚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