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贞倒吸了一口冷气,展沫继续道,“我是真的吓到了,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只好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让人一直盯着他。” 怪不得她上来时看到门口守着好几个保镖呢…… 惠贞点了点头,“所以阿屿他把小甜心关起来,你又把他关起来了。” “……你有什么意见?”展沫抱臂抬下巴,“还是你有更好的方法?” 惠贞伸手抚了抚儿子苍白的脸颊,比起半个月前看到他,他似乎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两颊凹陷着,原本线条完美的颧骨凸显了出来,整个人黯淡无光。 怎么就闹到这个境地了呢? “我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冷哼声打断了。 “哼!一个二个都是胡闹!” 惠贞和展沫闻声抬头,循声看向门口,见是展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仍是随身带着那根拐杖,只是不同于以往只拿在手中当做摆设,现在,他的确是拄着拐杖了。 ……果然这么大的事情,还是瞒不过老爷子的。两人都噤若寒蝉,站起身来向展老爷子问好。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身边太嘈杂,展屿这时候也有醒转的迹象。他的眼皮颤动,似乎在努力想睁眼,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嗓音——“心心……” 展沫搬来了椅子,伺候展老爷子在床前坐下。 展泰元将拐杖立在身前,双手搭在雕刻精致打磨圆滑的龙头上,看着面前的孙子,叹了口气。 “你费尽心机得到了展氏的控制权,就是打着撒手不管、把它玩垮的主意吗?你是想向我证明,我把你从小就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是我看走眼了吗?” 展屿半睁着眼,目光茫然,没有丝毫反应。 他隐忍着对乔心的思念,甚至伤了她的心,用虚假的“冷战”蒙蔽过老爷子,使尽手段得到了展氏,为的只不过是让任何人都无法凌驾于他之上、无权拆散他们而已。 可到头来,却是她亲手丢开了他。那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没意思极了。 连呼吸都没意思极了。 手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不是都说“十指连心”吗?可是这点疼痛,却根本无法转移他心间那犹如剜心蚀骨般的痛楚。他早就知道,也告诉过她的,人没有了心,是活不下去的。可看着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滑落的血滴,他又疑惑了,人没有了心,还会流血吗? 他努力过,想告诉自己她一定不是自愿离开的,她怎么会舍得跟他分开的呢?他只要把她找回来,他们就还能回到从前。 可他已经不能再骗自己了。 她骗了他……她竟然骗了他! 他明明疑心过她的态度的转变,却还是被她迷惑了。她这段时间对他所做的一切反应,都只是为了逃离他而不得不虚与委蛇吗? 她明明不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可她每次跟他说话,对着他笑,与他拥吻缠绵、做尽情侣间最亲密的事,在攀上高峰的极致时刻意乱情迷地呼唤他的名字,好像他就是她所需要的全部……他以为自己感觉到了她的爱意她的在乎,可那双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