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大半生;待到韶亓箫,也是如此,唯恨不相逢未嫁时七字罢了。 康平虽心中感怀,手上也不含糊。他一路半扶半带,待把韶亓箫抱上了马车,又给他喂上应急的药丸,见他气息稍缓,这才命车夫驾车回璟王府。 夜风袭袭,偶尔吹起车帘。韶亓箫唇色苍白,双目紧闭。他面上的失控已消失无踪,康平却知他心里已经死气沉沉。 想起刚刚在御史台狱,先后离开的两道人影,康平略一犹豫,还是与主子据实以告:“殿下,刚刚在囚室之外……有其他人来过。奴婢愚钝,直到他们走了才察觉,请殿下责罚!” 韶亓箫微微睁开双眼,说道:“是谁?”他今晚只带了康平一人,进囚室之前又把狱卒都打发走了,御史台狱并不是他的手可以伸到的地方,那时候如果刚好有其他人过来,凭康平一人的确无法察觉。只是,如今他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今晚的对话即使传出去,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是现忠勇伯赵攸瀚的堂侄,弘文馆校书郎赵熙。”赵熙的祖母赵杨氏与韶亓箫的母妃同出自皇商杨家,算起来赵熙还得叫韶亓箫一声表舅。 “另一人,穿着宽大的斗篷,头脸也被斗篷的帽子遮了一大半,但奴婢看她背影身板娇小而单薄,该是赵大人家的女眷。奴婢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只是这女子后来惊慌失措离开的动静太大,奴婢这才发现。”他虽没有明说这女子的身份,但心里已经确定了,想必主子也知道是谁了。 韶亓箫眼中猛地爆出惊光,原本靠在车厢上的身体也刷的坐直起来。赵熙五年前成亲,娶的妻子,就是温琅的嫡女--是她的女儿!她全部都听到了?! 康平见他呼吸又一次急促起来,又是猛烈的咳嗽起来,赶紧上前为他抚上胸口缓气,劝道:“殿下,赵大人跟着追出去了,会把人照顾好的。况且,赵四夫人早一点儿识清其父的真面目也是好事,省得为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伤心。”赵攸灏承了忠勇伯的爵位之后,家中子侄重新排名,赵熙在前忠勇伯幼弟赵煅这一支中排第四,那位夫人的女儿,便是赵四夫人。 今日的情形,显然是赵四夫人在得知父亲入狱之后,与丈夫两人来此探监,却不料撞见了他家殿下与温琅的会面,才知晓了父母之间的秘辛和仇怨。 康平暗叹一口气:得知自己的出生是那么的不堪还不够,最爱的母亲还是被亲生父亲害死的,即使不是主谋,恐怕换了谁都轻易不能释怀吧……只是看方才赵熙心疼紧张的表情,他该不是那等会嫌弃赵四夫人的人,想必可以多多宽慰她。 站在康平的立场,温琅真是罪有应得!因着赵煅的夫人杨氏与韶亓箫连着亲,赵四夫人,康平从前也见过几回。颇似其母年轻时,是个让人舒心暖意的姑娘。康平每见她一次,总不免想起主子心仪的那位夫人年轻时也是这般的纯粹肆意,不若后来的心如死灰。 如今,温家崩塌在即,坏了温家和温琅在赵四夫人心里的形象也好,免得将来她心软牵连进去。这样的话,恐怕那位夫人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吧。 韶亓箫怔愣了片刻,康平的想法,他也猜到了。也许,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结局了。 他疲惫的闭了闭眼,对康平说道:“康平,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找到你的亲人了。过些日子,我赐你些金银和房契地契,你回老家去吧,过继个侄孙小辈,好好养大他,将来也好给你养老。” 康平一惊,当即给韶亓箫跪下磕头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