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来历叫他惊诧不已,但她此时的状况由不得他把时间用来整理自己的情感。 将怀里的人扶好了,韶亓箫贴在赵敏禾耳边轻声道:“阿禾,你与我前世如何,已影响不到我们如今的日子;同样,你是不是前头有过一次人生就更与我们此世无关。我们不应该再抓着那些记忆里的事不放,而应该多把目光放在以后。” 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赵敏禾听进去了,埋在他怀里微微颔首。 * 赵敏禾心结既已去除,便很快又恢复了精神头。 在这日后,林嬷嬷等人便发现他们的殿下与王妃感情更进了一步,甚至比新婚时还要黏糊。 除了韶亓箫一回府,夫妻俩便开始形影不离之外,林嬷嬷还经常看到二人头靠着头说着悄悄话,等她带着其他下人过去了,两个人却又默契地停了话头,直到她领着人走了,王妃才又偷笑着把嘴巴贴到殿下耳边去说话。 真是……被这恩爱糊了一脸。 林嬷嬷叹息了一回,她家老头子怎么就去得早呢…… 林嬷嬷不知道的是,自赵敏禾与韶亓箫分享了彼此的秘密,彼此之间的感情自然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二人说的悄悄话,自然也与韶亓箫的“前世”和赵敏禾的“上辈子”相关了。 这时候,韶亓箫反倒有几分庆幸,若没有她的“上辈子”做缓冲,那他也许会招架不住她关于“前世”的追问。 现在这样挺好,不单他们彼此可以跟对方说说隐秘的话,有了事也可以和对方多商量。 就像他前头一直为难的事。 韶亓箫一直不曾放弃过派人去南方,查探那些五皇子派去的人的踪迹。 只是茫茫人海,实在没有收效。韶亓箫每每问起陶卓关于此事的进度,得到的却始终是没有好消息的答案。 赵敏禾听完他这些日子来得到的所有情报,沉吟道:“我以为,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好。无论如何,你尽力改变了锦州百姓的命运,这是事实。” 韶亓箫摇头,“还不一定。我只是保证这一次锦州河道的堤坝修整不会被偷工减料而已。况且,还有那些一直没被追踪到的人,他们去了哪里?会不会利诱其他地方的官员贪墨治水银两?这些还都是未知数。” “七郎想得太悲观了。按你的说法,韶亓荇也不是笨蛋。”她自得知在他的前世,韶亓荇便是杀害她的凶手后,便省去了“五皇兄”的敬称,“他前世选锦州,是因为他觉得锦州不会发生洪涝,此时即使去南方贪墨,那也一定选的是自古的风水宝地,很少发生洪灾的那种。恕我直言,七郎以为大周这些年来出现大贪官的人数多吗?” 韶亓箫摇头。 赵敏禾接着道:“承元二十六年时,北地旱情频发,当时有一地的长官贪了赈灾银子。据我所知,那个官贪的数大约在五千两,这都叫父皇大发雷霆,不单自己的官位不保,还连累得此后七代不得为官,当时朝中更加人心不安,不敢再赴其后尘。更何况这次治水,涉及了比五千两还要大的数目,即便有人动心,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头上的官帽。” “而要贪去一地的治水银子,一个官儿可不够,必须将当地差不多的那些官员的嘴全部封住。” 韶亓箫随着她的话沉思起来。 “按我的想法,七郎不若仔细回想在那些发生洪涝的地区里,有哪些地方既是风水宝地,又刚巧会有官员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