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已从厢房里跑出来,两个半大的孩子,外加一个老顽童似的赵毅,三个人齐齐围在比一般悠车大一号的悠车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的两个小弟弟/小外孙。 赵煦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失血过多让他脸色又白了一分,神情却比他离开前轻松了许多,想必是因为赵敏禾与两个孩子都脱离了危险。 “父亲。”赵煦站起来,就要同赵攸瀚行礼。 但赵攸瀚抬手阻止了他,又叫他先回府休息。 赵煦没有反对,吊着受伤的手臂走了。 赵毅直起身子来,先是问清了宫中的情形,待听完了赵攸瀚的叙述,这才咬牙道:“便宜她了!”说着又斜了他一眼,哼了声道,“就算是傅家的后人,她连累了你妹妹,你祖父也未必还有这个报恩的心。” 赵攸瀚明白他话里的“她”指的是傅氏女。 他不疾不徐道:“祖父护短,当下也许真会因妹妹的事而歇了报恩之心,但时日一久,会不会在他心中留下悔憾谁也说不清。太医都说祖父现在要静养,不能叫他多思。所以我们只能事先把事情做全了。况且,此案即使我不开口,也大有会奏请陛下圣裁的官员,无论陛下乐不乐意,此案必定会被详查,到时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若开口也不算与陛下对着干。与其将这个恩情一直无限期拖下去,不如趁此机会圆了,才好叫我赵家早日摆脱了这个恩情的束缚。” 赵毅翻了个白眼,又道:“可这次终究没有用到我赵家的地方,这个恩到底不能算报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赵攸瀚无所谓地耸耸肩,“傅怀安这次进了陛下的眼,他很快就会进京,将来也很有可能留在京中。只要人到了京里,看着办就是了。左右当初约定的,也只是在我赵家能力范围之内扶持傅家后人罢了,可没说要肝脑涂地。” 赵毅点头,随口问道:“那小姑娘就真的一个人千里迢迢闯到京里来的?” 赵攸瀚肃了面容,颔首道:“这个傅氏委实不简单。傅怀安本是被田经义软禁在了江州刺史府,她凭借一己之力智取将人救了出来,后来傅怀安伤了腿,无法成行,她便将父亲安顿好了后自己带着血书只身上路,一路避过了追杀她的所有人,逼得幕后主使最后不得不在襄京城城门口和城内各处派人紧紧盯着。即便这样,都叫她顺利进了襄京城,还混到了靠近内城之处才被人发现。” 而且还只花了两个月而已。从江州到襄京城,即使走官道也有两千里路,她一边要赶路,一边还要躲避追杀,官道也不能走,还要面临其余未知的危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襄京城,赵攸瀚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容易。 “因为他们知道她不管走哪条路,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进京告御状?”赵毅恍然地喃喃说道。 * 作者说:这章太多讲古了,一会儿我再补一些字上去。 第199章 康怀侯戴鸿草根出身,能从一介武夫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可谓不艰难。 他胆子大,暗地里养着朝廷明令禁止的死士,以助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但他也很谨慎,死士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一击必中,绝不会给对手留下翻身的机会。 戴鸿觉得自己这儿子虽平庸了些,但他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百年之后这康怀侯府还要靠他撑起来。 因而这两年来,看儿子自生了孙子给他,人也渐渐成熟起来,颇有那么些架势了,便开始一点点地锻炼他,也放了一点权给他——包括府中的底牌:死士。 可戴鸿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却是儿子被人利用,用自己家的力量为他人铺路!自己反而陷入了被揪出尾巴的被动中。 现在,戴鸿再气儿子太蠢,傻傻地被人利用而不知,在这件事上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