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安拿起手机,起身时,几个人喊着他搬风,周是安让随行的一个代理商带过来的助手替他打几牌,他出去接个电话。 “哪位?”某人清瘦俊朗的脸上揣着明白装糊涂。 眼下时间快到深夜十一点,说晚不晚,可是确实不是个半生不熟的关系通话寒暄的时刻。 对方很是抱歉,自报家门,问,是否打扰到周先生歇息。 周是安倚在朱色阑干边,嘴上稍稍委屈之意,“嗯,你已然打扰到了。” 言晏哑然。 周是安看脚下入冬的庭院里,黑沉沉的,风吼成哨子声,几盏照明云石灯,明昧间,更徒添了肃清之意,冷得厉害,“有事?”他主导话语权。 言晏那边也没磕绊,说明来电原因,周是安显然毫不关心她的担忧,倒是不期然开口,“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那头沉默了会儿,“嘉嘉晚上拿我小舅手机玩游戏,我趁机翻到了你的手机号码。” 周是安撇嘴无声地笑,想质问她,为什么这般偷偷摸摸,却又没开口,好像生怕他的一些正气吓跑了她这个小毛贼。 “周先生,可以替我朋友保密嘛,我小舅那边……” “我听你小舅说,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情人。” “是青梅竹马,但不是情人,所以请你务必在我小舅那边不要说些什么。”言晏急切的口吻解释。 “哦……”周是安意味深长地会意,很庆幸她不在他眼前,看不到他一脸城府的笑。 “那周先生……” “我现在在外地,等我回去再说吧,你早点睡。” “唉……”她好像有点不答应。 “你算是在求我嘛?”周是安换一种口吻朝她开口,带着些隐隐的狡黠。 “……”对方噎声了。 “上回人情平账了,这回怎么说,再请我喝杯咖啡?”周是安突然有些不认识自己了,自己何苦大半夜为难个小他近十岁的姑娘家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她有些不乐意的嘟囔。 “所以我说等我回去再说,我这几天很忙,见不着你小舅,也不会闲着蛋疼地找他瞎白话些个没我所谓的事,听明白了嘛!” “……” “我还有事,你早点睡。”他刻意将手机话筒处凑近了些唇边,算是与她道晚安。 * 早在言晏联系周是安几个小时之前,他就托冯淮生查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管谢礼宾要,算是他的私心。 再者,他确实不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人,即便真是那小男人诓了言晏,他也要亲口过问一下她的。 冯淮生电话那头连声咋舌,“这小妮子证件照都这么水灵,可见人确实长得不错。了不得,周老二总算要重开荤了,你这挑女人的年龄差跨度有点大呀,从舒姐姐到这小妹妹,四舍五入可得有二十岁了。” “去你妈的四舍五入!”周是安让冯淮生连同所谓的证件照一并发给他,“你再多看一眼,我让你那个几个莺莺燕燕一并给你唱堂会,你信不信?” “我信。”冯淮生从善如流,“这位言小姐在绍平的公司,要不要帮你关照一下啊。” “怎么关照,大头兵一个,自己臂膀没几两肉,关照她什么,升职加薪,笑话!” “要不说你空一副好皮囊呢,女人是拿来疼的,不是拿来给你练兵的。行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我还不知道你,你向来喜欢独立自主的女性,比如那个舒木槿……” 冯淮生的话还没说完,周是安直接挂断了。 也因为冯淮生那厮几句没眼力见的话,搅得周是安暂时失了些兴致。他是喜欢独立乖张的女人,可这和他从前的女人没什么关系! 眼下,明明要到了言晏的号码,却一时间没了那进取的心思,也是迷离。 偏偏,他一门心思应酬的时候,不该有动静的那方反而主动讨伐他了。 周是安被动重振旗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