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渝牵着阳关道:“不好。” 傅嘉树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也不太好。”他连忙又补充道:“妈妈、哥哥和爷爷对我都很好——只是——” 孔渝停下脚步看着傅嘉树,明明是同龄的两个人傅嘉树整整比孔渝高半个头。 傅嘉树也停下来看着孔渝认真道:“家里对我很好,只是我觉得你之前太辛苦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孔家生活不轻松,却没有想过如此的艰难。 兼顾学习和家里,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他无法想象他的哥哥孔淮和孔渝是如何兼顾起两者的。 最起码他自己曾经一度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来孔家的第一天,他和孔淮一起睡在这个小小房间的床上。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和别人共睡一张床铺,孔家是老房子,半夜经常会有老鼠在屋顶跑动,发出各种声音,第一晚,他整晚几乎都没有合上眼。 第二天孔淮似乎察觉了他的不习惯,他什么也没说搬到一楼和爷爷一起睡了。 这让傅嘉树更加不好意思。 同时,他的心底也有些失落——孔家对他很好,但这种好却有些疏离。他也理解,毕竟之前彼此间毫无了解。 好在,紧接着的是暑假,学习的压力一下子减轻很多,他也开始慢慢学着做菜,学着做家务。 那次孔渝忽然找他,和他说了那么多之后,他也尽力按照孔渝说的去做,他可以明显的感觉道他和其他人的距离近了很多。所以他真的很谢谢孔渝。 这些天他认真想了很多,如果他从小生长在孔渝长大的环境,他可能做得还没有孔渝一半好。 而他更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虽然并非他有意,但他总有一种偷了孔渝东西的愧疚感。 孔渝明白傅嘉树的意思,但他觉得傅嘉树所想的完全是多余的,他看着傅嘉树认真的说:“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一点都不想回到傅家,在孔家的那些年我过得远比现在开心。” 傅嘉树苦笑一声,他这些天也和妈妈见过面,他也从爷爷那里大概了解现在的状况,他也试着劝过妈妈和嘉音,妈妈到还好些,嘉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钱给他,被他拒绝后就发脾气不肯见他了。 他现在也毫无办法了。 “小渝。”傅嘉树忍不住道:“你说为什么这些事偏偏发生在我们身上呢?” 命运弄人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这件事的戏剧性。 孔渝想了想,认真道:“也许是老天想给我们开一个玩笑吧。” 傅嘉树忍不住笑出声看,少年已经颇为俊朗,他不禁道:“这个玩笑也太大了吧。” 两人闲聊了几句,阳关威风凛凛的在草地上散着步,周围的狗都忍住频频向阳关望去,阳关视若无睹,悠然的找了个地方爬下来晒太阳。 附近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在气球摊旁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士别扭的朝前追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子,嘴里喊着:“前面那个人抢了我钱包。快抓住他。” 她的脚下一个四岁的粉嫩嫩的小丫头显然被吓到,哇哇的哭着。 女人本来准备掏出钱包,给自己家姑娘买一个动物气球,谁知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口罩的男子突然冲出来抢过她的钱包。 他们这里本来就是在公园的角落,旁边就是无人的小巷,抢钱包的男子抢过钱包后就往没有人的巷子,周围一路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女子本来想追上去,奈何她今天穿了一双细跟六公分高的高跟鞋,身边的小女孩被惊吓了,哇哇的直哭,她一边安抚小女孩一边指着男子着急喊道:“谁能帮帮我。” 孔渝就在附近,见到此情景立刻将狗绳往傅嘉树上一塞,立刻朝黑衣男子追去。 “等等我——”傅嘉树还没有说完,孔渝已经跑远了,他苦笑一声,跟着跃跃欲试的阳关一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