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应该不记得了。” “那时我们刚刚搬到新家,所有钱都用来付了租金,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们没钱去医院看病,甚至没钱打针,我只能让街口的诊所给你开了点药,然后抱着你回家,路上下着雪,你你烧得人都有些迷糊了,缩在怀里还和我说你没事,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让我不要哭。你一声声的就像割在我的心里。” “我那时候就在想,像你这样的孩子去生在哪一家不是宠着的,怎么偏偏不长眼来了我们家,要受这样的苦。” “我一直都记着,那天晚上窗户漏着风,小淮就一直靠着窗户,堵在窗户漏风的地方,他什么也不说,让他回去睡觉也不回去。” 李瑶情绪激动起来。孔淮走上去抱住李瑶似乎在安慰他。 “我恨啊!我恨我自己没有用!”李瑶已经泣不成声,孔淮连忙扶住她,她却继续道,“我照顾你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老天开眼,让你好起来。从小到大,你不知道陪着我吃了多少苦。你小时候人还没与灶台高就会站在凳子上炒菜,我脾气不好,吵你发脾气你,每天不哭也不闹,还让我别难过,我有时候就想,我究竟是积得多大的德,才有你们这两个孩子。” “但是,小渝你要知道这些本来是不该你来承受的啊!” 李瑶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嘶哑了,她撕心裂肺般的看着孔渝泣声道:“你是我最乖的小儿子,我怎么舍得你走,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啊。” “你在这里,你每天都要去做那这个年纪不该去做的事,去操心你这个年纪不该你操心的事。你本应该住在漂漂亮亮的房子里,每天想的是要去哪里玩,而不是住在这里,每天都担心家里的钱够不够。这本来不该是你过的日子啊,不该是啊!” 孔淮帮她擦了擦眼泪,少年挺拔的身躯如同青松,已经初具成年人成熟的气质,而他确实也已经开始为这个家庭遮风挡雨。 孔淮低头沉默一会儿,低声保证道:“不会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一切都会好起来。”他的眼睛隐隐有泪光一闪而过。 孔渝忍不住上前抱住哥哥和妈妈,一字一句认真说:“可是我想回来啊,我只想你当我的妈妈啊。” 李瑶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点血色,她站向孔渝靠近了几步,似乎想摸摸他的脸,但她脚步晃了晃,竟直直往旁边摔下去。 好在孔淮眼疾快将李瑶扶住,但李瑶却已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孔渝连忙扑到李瑶身边,面色焦急的看着孔淮道:“哥哥,妈妈这是怎么了?”李瑶以前虽然比较辛苦,但是身体还是比较好的,今天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 孔淮脸色虽然还算镇定,但眼还有着些少年的慌乱,他强自镇定的将李瑶抱起,平放在客厅的旧沙发上,他检查着李瑶的呼吸和脉搏,片刻后脸色才好了些。 李瑶的呼吸脉搏还算正常。 江秩已经拿出了电话拨打了120并说明了情况。 120很快就到了,救护车上只能坐一个家属,孔淮上去陪同李瑶,江秩开车带着孔渝前往医院。 孔渝双眼无神的看着玻璃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上等着红绿灯时,江秩安慰道孔渝:“一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孔渝忽然捂住自己的双眼,懊悔自责道:“妈妈性格就是在这样,我为什么要和她置气,我就不能让一让她吗?她为我吃过那么多的苦——” 孔渝的眼圈已经红了。 傅家没有拦着他,他随时都可以回孔家看看妈妈,可是他却没有,什么怕碰到傅嘉树尴尬,只有他知道那些都是他的借口。 他只不过还记着那天妈妈让他离开时决绝的话,他只不过想让妈妈后悔而已—— 他只不过想着:你让我离开孔家,好,那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回孔家。 所以他狠下心,整整几个月没有回来。 可是这不过是折磨了妈妈,折磨了自己,他闭上眼仿佛都能想到妈妈晚上在床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样子。 她这几月两鬓的白发,比她之前几年生出来的都多。 为什么他不能就像以前每一次他和妈妈吵架一样主动的去找妈妈,告诉妈妈自己有多舍不得她呢。 明明只要他先服软,妈妈就舍不得再生他的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