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亲自推翻韩从安的诊断,亲手治愈的,她不得不面对。 想安安分分偏居一隅都不容易呀,其实,她被指腹为婚给龙非夜开始,就注定是安分不了的了。 好吧,既然麻烦找上门了,她就去瞧瞧,她倒也想看一看龙天墨好端端的到底能生出什么个后遗症来! 正要出门,赵嬷嬷连忙拦住,低声问,“王妃娘娘,殿下今夜没回来,要不要派人告知他一声?” 韩芸汐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不必了。” 赵嬷嬷还想劝,韩芸汐却出门了。 “事不宜迟,走吧。”韩芸汐没有拒绝,冷静地上马车催洛公公启程。 抵达东宫的时候,韩芸汐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太医顾北月。 想当初龙天墨病症的实情,韩芸汐瞒了天下人,就只让顾北月知晓,而且她治疗的时候,也是顾北月打的下手,顾北月也应该知道这种情况不会有什么“旧疾发作”之说的,换句话说,这件事她没有留下什么小尾巴能让天徽皇帝揪的。 可是,顾北月的脸色却非常不好,他正要开口,天徽皇帝便从内屋走了出来。 天徽皇帝威仪肃冷,高高在上,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犹如盯着必杀的猎物那样,盯着韩芸汐看。 这样的眼神,韩芸汐早在威胁他救出龙非夜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说她不怕,那是假的。 那一回恰逢瘟疫,侥幸而已,韩芸汐很有自知之明,她根本没资本威胁到天徽皇帝,要知道,连龙非夜也都步步为营地应对着呢。 当然,怕并不代表她会屈。 她落落大方欠身,低头行礼“皇上万福。” 天徽皇帝冷冷审视着韩芸汐,迟迟都没让她起,想当初他只不过想借这个女人羞辱龙非夜一番,岂会料到她一介女子,竟能掀起一层层浪,一而再坏他的好事。 天徽皇帝半晌都没出声,韩芸汐欠着身子,腰酸得要命,正要主动开口,一旁的顾北月却抢了先,他低声提醒,“皇上,太子的病情要紧。” 天徽皇帝一向信任顾北月,可是,打从顾北月到韩家医馆义诊之后,天徽皇帝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北月一眼,冷冷道,“顾太医,你可记得韩从安误诊的下场?” “皇上,王妃娘娘是否误诊还有待商榷,殿下的病情……” 顾北月还未说完,内屋便传了了一个凌厉武断的声音,“就是误诊,顾太医亏你还是太医院首,竟连这等病症都瞧不出来,你爷爷若在天有灵,必要痛心疾首!” 之前不是说旧疾发作,现在发展为误诊了? 何人下的定论? 韩芸汐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老者缓缓走了出来,约莫古稀之年,鹤发童颜,蓄着长长的白胡子,走起路来虎步生威,比年轻人还精神抖擞。 这样的老者,大多会有一股道骨仙风的感觉,可是,这位老者身上却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傲气。 若非天徽皇帝在侧,皇威压着,想必他的气场会更盛。 敢在这里这么大声说话者,何人也? “玺理事,太子殿下的病情如今尚且没有定论,你这么说,未免有失医者的严谨。”顾北月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不输人的权威感。 玺理事? 韩芸汐惊了,医城医学院理事,长居西周的玺玉伯,没想到是他! 医学院有几大理事中,年纪最轻的是韩从安,年纪最大的则是玺玉伯,韩从安之所以能当上医学院理事,天心夫人应该是帮了不小的忙,就医术上,玺玉伯足以甩他一条街了。 同为理事,韩从安只是神医,而玺玉伯却是医宗。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