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点头,心里存着事儿,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她就睁开了眼,起床下地,沈聪也醒了,邱艳上前拉着他问赌场工钱的事儿,往回,沈聪不会与她说实话,可能她面色苍白,没睡好,沈聪没瞒她,“一百六十文不算多,你怕莲花和邱长胜亲事黄了?” 邱艳担忧的点了点头,沈聪静默片刻,如实道,“亲事自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说我,莲花怕做不了主,依我说,赌场不是个好地方,不适合邱长胜。” 他就是赌场里的人,邱艳当然相信他,认真点了点头,两人去灶房做饭,邱艳说了许多她和莲花小时候的事儿,沈聪没有丝毫不耐,待得知莲花怂恿她偷东西,邱艳不肯去时,沈聪多看了她两眼,邱艳专心揉面,没注意他的目光。 早饭时,邱老爹知晓自己贪杯说漏嘴的事儿,“不和你说是不想你担心,莲花的事儿有她爹娘做主,你知道了也帮不上忙,这事也是我和聪子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起的。” 邱艳不知晓沈聪也知道这事儿,心里不太自在,设身处地,如果沈聪身边交好的人出了事儿,她知晓后肯定会告诉他,让他帮忙想办法,也是瞒着他,不满地撇撇嘴,嗔怪地瞪了沈聪眼,沈聪镇定自若,神色如常,握着筷子,颇有兴致地开始吃面,谁知,两口后停了筷子,道,“有点硬了。” “啊。”邱艳自己尝了口,软硬适中,不觉得硬啊,看向沈芸诺,后者摇头,邱艳知晓沈聪鸡蛋里挑骨头,故意的。 不过,被沈聪一打岔,邱艳忘记和他生气这事儿了。 饭后,沈聪收拾碗筷,让她出门找莲花说说话,下午,他们就回了,之后不知何时才回来。邱艳问沈芸诺去不去,得到摇头后,邱艳急急忙出了门,她身后,邱老爹哭笑不得,“艳儿怪咱瞒着她呢。” “艳儿对朋友好,莲花又是一块长大的姐妹,情分更不比寻常,同仇敌该也乃情理之中,爹,您坐着,待会我去地里除草。”沈聪端着碗进了灶房,沈芸诺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邱老爹对沈聪的话极为满意,起身,把鸡笼里的鸡放了,朝灶房里的沈聪道,“过几日,我去村里抱养几只小鸡回来养着,聪子,家里可要养些?” “成。”回答的是沈芸诺,沈聪不让她洗碗,她站在门口,和邱老爹说话,“家里的鸡过年都杀了,邱叔帮忙多抱养几只,养在院子里,瞧着也舒服。” 邱老爹觉得是这么个理,家里不养鸡,空荡荡的,单调得很,想了想,道,“阿诺想养多少只,和邱叔说,邱叔抱养了,给你们送过去。” 沈芸诺比划了个八,邱老爹失笑,“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往年,家里也会养四五只鸡,她还想养更多,沈聪不答应,怕她太累了,如今,多了邱艳,沈聪该不会反对了。 邱老爹记在心里,却说另一边,邱艳到了莲花家,在外边就听到莲花的哭声了,声音难掩悲痛,邱艳心里不是滋味,院子得门开着,她喊了两声,陆氏走了出来,眼眶还红着,该是刚哭过,“艳儿来了,莲花在屋里,你劝劝她,让她找珠花说说,都是一个村子的,能有多大的仇恨,非得记到现在?” 陆氏的话说完,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响,以及莲花歇斯底里的怒吼,“要我给那个小贱人服软,想都别想。” 邱艳仓促的笑了笑,走近了,才见门上落了锁,该是陆氏担心莲花跑了,把人锁在屋里。 “艳儿别介意。”陆氏也想起门上落锁的事儿了,上前,取下锁,推开门让邱艳进屋,屋子里乱糟糟的,衣服,被褥哪儿都是,凳子东倒西歪,莲花靠着墙,坐在地上,头埋在腿间,嘤嘤哭着,邱艳收起地上的衣衫,将其放在床上,叹气道,“莲花,别哭了。” “艳儿,我没哭,就是心底难受。”抬起头,莲花脸上满是泪,之前长胜娘对她多好,眼下的局面就有多让她绝望,“艳儿,我决定和长胜哥退亲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莲花眼神无波无澜,邱艳心里发憷,蹲下身,劝道,“你说什么呢,你和长胜哥都快成亲了,别想多了,不就是到珠花跟前说两句恭维的话吗,莲花,咱能屈能伸,你不爱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一辈子这么长,往后的日子谁说得准?” M.XIape.coM